的《南国》图。
将桌上油灯挪近了些映亮画纸,与牡丹描述得大差不离,这幅丹青留白甚多,落墨处也是寥寥勾绘,几枝疏淡的相思子枝藤,一个袖口露出一截相思子枝的红衣背影,相思子以墨色绘枝,朱砂点豆,人物则是广袖红裳,青丝泼墨,一条红色发带束发于腰间,细看往下余的发尾还有稍稍卷曲,整张洁白画纸上仅红黑二色,笔墨又甚少,却是满满当当的神韵灵气。
而若是此刻有旁人瞧上一瞧,定能一眼瞧出画中那几笔勾勒的背影,正是立于案旁观画的红衣少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画名《南国》,又以“相思”为题,自是取的这“红豆生南国”之意,就齐璟那一贯含蓄不外道的性子而言,绘出这样一幅丹青于他可真算是足够露骨了,若是叫当初观画的众人知道他们三殿下如此露骨示爱的是位男子,怕是整个长安城都得为之震上一震。
秦洵忽然笑弯了眸子,将画小心拿起,挂在了内室里正对窗户的那面墙上。
去年七夕啊。
去年七夕前最后一次见面,便是同楚天问闹出事齐璟出面摆平那一回,那回他还羞人地初次梦遗,因是缠在齐璟身上睡的觉,翌日醒来时那处不明湿意都透过亵裤沾染上了齐璟的亵裤,叫齐璟羞得比他更甚,偏偏他作一副懵懂无辜不知所措的形容,齐璟终是无可奈何地自己上手扒了他裤子给他擦洗,都不好意思瞧一眼他面上神色。
“你若那时抬个头瞧见我笑,就会知道我是故意的呀。”秦洵对着挂好的画自语道。
不过,齐璟多了解他啊,他眨眨眼齐璟都能知道他想说什么做什么。
他复又笑了,自语中带了些甜腻的撒娇意味:“你肯定知道我是故意的,你就是惯着我。”
那回齐璟回京后许是很忙,再见便是一年多后的这一回了,想来齐璟是自知会有很长一段日子见不着他,所以在七夕那样特殊的日子里,才抑不住思念,多有露骨地绘了这么一幅图。
秦洵很是喜欢,望着这画怎么看也看不够。
可惜没容他看上太久,婢女木樨进门禀告二少夫人到访,秦洵还在脑中过了一遍,方把“二少夫人”与晚膳饭桌上那抱着秦商的鹅黄衣衫的年轻女子对上号。
这么晚了,这个一面之缘的二嫂找他做什么?饭桌上瞧着也不像是会为儿子被他教训之事秋后算账来找场子的人啊。
秦洵踏出房门,木樨打了个灯笼在他斜前方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