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里,他隐约觉得能从这个晋阳王叔这里得以解惑。
晋阳王叔与牡丹亭伶人将离之间那种微妙又晦隐的情愫,当初尚年幼的秦洵已经能凭着敏锐的直觉模模糊糊摸着些头绪了。
所以第一个知晓秦洵待齐璟心思的人,便是比秦洵自己都要先看得透的晋阳王殷子衿。
而殷子衿既未因自己有此分桃之心而鼓励尚在迷茫中的小少年往此道上行,又不因顾忌世俗而有意遏制这孩子萌生出的心思,回信中只轻飘飘道了二字。
“自便。”
瞧着字都能自行想象出这青衫郡王一贯的洒然口吻,看似说了等于没说的两个字,却叫秦洵豁然开朗。
纷尘俗世,顺其自然,何需庸人自扰,情爱这种东西,本就是该叫人愉快的,若因此郁郁苦痛,便称不得爱了。
想通之后,秦洵便也能坦然搂着齐璟的脖子笑言一句:“人生苦短,有个欢喜的人多不容易,管他是男还是女呢!”
“兔崽子。”殷子衿忽又笑骂。
“王叔做什么又骂我一句?”秦洵好笑又委屈。
殷子衿轻哼一声:“一开始觉得你与归城两个小崽子爱在我身边跟前跟后是真欢喜跟着我听戏,后来才发现,你不过就是借机黏着归城,至于归城,”已过而立的俊美青年闹性子般一口含进两三颗蜜饯鼓着腮帮子咀嚼,睨着秦洵抓心挠肝等他后句的神色,总算将口中蜜饯咽下喉去,懒懒开口,“你不在长安之后,那小兔崽子也不高兴陪我听戏了,每每又余我一人。”
殷子衿此言不假,秦洵不知齐璟作何想法,他自己的确是对戏曲一道不甚感兴趣,爱与齐璟一道跟着晋阳王叔出门,不过是这种时候才能甩开往常自己或齐璟身后寸步不离的宫人仆从们,能肆无忌惮地同齐璟亲昵玩闹。
这么一说忽记起,严格算起来他第一回轻薄齐璟,似乎便是在当初第一回随晋阳王叔听戏的时候,在他们尚且懵懵懂懂的孩童时期。
初见晋阳王那回因母亲林初提前叮嘱回家温习,被家仆阻拦未能如愿跟着去戏楼,秦洵一直念念叨叨,齐璟听不得他不高兴的嘟囔,仅几日后便主动带其去戏楼门口候着晋阳王,秦洵顺了意,自然是身心愉悦,高高兴兴地挽着小表哥的胳膊跟在一袭青衫的年轻王叔身后,第一回踏入戏楼这样的艺乐之所。
彼时将离还不是牡丹亭的台柱子,戏台上唱演的那出戏,说起来也是有些不适合孩童观赏,乃是一风流公子与羞矜姑娘的风月之事。
秦洵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