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我不告诉你的归城表哥。”
“我这不就是在贿赂王叔吗?”秦洵露出个惊讶的神情,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包蜜饯。
“你王叔就值一包蜜饯?”殷子衿笑哼一声,手上却又拈了颗蜜饯入口。
秦洵一手撑上木桌托住腮,学着他的调侃语气道:“那有什么办法,小侄愚钝,又不知有何能比柳梦梅更合王叔心意的了。”
此“柳梦梅”自然非真柳梦梅,而是指戏台上那扮作柳梦梅的牡丹亭当家小生。
话音刚落,秦洵脑门上便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板栗,他一手捂住脑门撒娇地呼痛。
殷子衿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青袂:“真是长本事了,会消遣你王叔了。”
秦洵哼哼着往脑门上揉了几揉,伸了伸胳膊腿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你这小子从小就这样,每每爱跟着我来此,却不爱听戏,听不了几句便犯乏。”
秦洵叫屈:“今日真不是听戏犯乏,我天初明便起来了,还应付了一趟那位,累得要死,你看。”他从未央宫回府换衣时给脖颈上的伤口重新涂了药,裹上了一圈薄布,择了件高领的衣裳遮挡,此刻将衣领剥下几分,露出脖颈上缠了一圈的白色布条,很有些小孩子家向自己的长辈委屈撒娇讨安慰的意味。
殷子衿瞧上一眼,果然调笑的神色隐去,眸中露出心疼。
“那位还真是老样子。”他抬手给这小侄理了理鬓发。
秦洵讨得了晋阳王叔心疼,满足地眯了眯眸,将衣领复又拢好:“他可不就是老样子。”
“那你待如何,今后打算学我吗?”学他这样不领官职游手好闲,叫那位眼不见心不烦,径自混吃等死明哲保身吗?
“我倒是很想学王叔的,吟得青玉案,弄得紫罗囊,若我也如此,往后与王叔做个伴,潇洒快活,倒也惬意。”
“然?”
“然,看齐璟待如何吧。”秦洵笑了一笑,“这些年我观齐璟,他似乎……很想要坐在那上头。我总是想在他身边陪上一陪,帮扶他一把的。”
“两个兔崽子。”殷子衿笑骂,随即又叹,“年轻多好啊,有这样轻狂的野心与精神气。”而他都已过而立了,人一上年纪,便会逐渐趋于平淡。
不过他的话,或许是年少时便已被迫安于平淡了。
秦洵在平州的几年私下里是与这个相交甚笃的晋阳王叔有书信往来的,这一点连齐璟也不曾知晓,原因便是在秦洵在待齐璟之事上尚且理不清情感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