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祥与安瑞祺两人乘着马车,在随从的护送下,抵达了宁府。一踏入府中,但觉一片愁云惨雾,家仆丫鬟们人人是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好不萧条。一个眼尖的家仆看见来人是安家的两位少爷,急忙招呼着迎了上去。其余一众家仆丫鬟们听到那位往日为他们排忧解难的安家二少爷来了,也纷纷放下了手上的工夫,快步走到他面前,争先恐后地向他诉苦。
“人多口杂,你们且一个接一个地向我慢慢道来。”虽然安瑞祺已服过药,但这乱成一团的吵杂声着实让他的头又痛了起来,加之身负重伤,本就连站着也十分吃力的他,此时却不得不连番高声安抚众人,甚是为难。只是,他曾向宁风承诺,在宁风离家之时,他便会代替宁风照看宁府上下一干人等,如今宁府遭此劫难,他自当要信守承诺,为宁府众人分忧。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适,耐心地为众人出谋划策。
“你们一干人等聚集在此所为何故!”闻声前来的管家见前院里围了一群人,气急败坏地吆喝道。可当他看见人群中安家兄弟的身影后,又连忙拱手哈腰,谄媚地说道:“原来是安家两位少爷来了啊,有失远迎,快快请上座!”说完,他先是向身后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跟上去侍奉两人,然后见两人走远,便又回过头去,责备众人:“你们这帮混账东西,竟让两位贵客在前院里久等,看我待会如何收拾你们!”
众人听后皆吓得哆嗦了一下。
兄弟二人走进正厅,刚才坐下,丫鬟们便轮番前来,又是奉茶,又是送点心,好生热闹。自命案发生以后,宁府便是再无人问津,每日她们看见的除了满面愁容的主子们,就是愁容满面的共事之人,如今能见到久未露面的安家兄弟,自是难免兴奋雀跃。
一盏茶的功夫,管家便随后赶来,毕恭毕敬地向他们说:“方才我已为二位通传,老爷他很快便会前来接见,请二位稍候片刻。”
“有劳管家了!”安瑞祥回道。
“管家事务繁忙,就莫要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了,”安瑞祺淡淡地说道:“如今宁府已是人心惶惶,若再对下人们多加斥责,只会徒添怨怼。”
管家畏畏缩缩地看了看安瑞祺,见他无意责备自己,便急忙点头称是。
过了约莫半柱香之久,宁镇海才出现在正厅之中。只见他强打精神,面色黯淡,愁眉紧锁,两颊微凹,一头灰黑的发丝、一身长衫虽已费心整理,但仍显得潦倒。一别不过数月,他却像是已过了十个春秋。安瑞祺看他如此憔悴,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