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茗夏与月儿一起回村子,临近村口时,茗夏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村南摆放杂物的乱石堆,对月儿说,那里好像有只不得了的蛐蛐,鸣叫声听起来极为特别,清脆婉转,圆润又有些空灵。
丫鬟顿时兴奋极了,连忙跑到村子里,让东子来帮她抓茗夏说的那只蛐蛐。
东子虽是自学成才,对抓蛐蛐也有着深厚的了解。那蛐蛐虽然机敏,但还是被东子抓了去。
当看清蛐蛐品相时,东子也是惊呆了。他也经常跑到附近城离去看那些斗促织的比赛、盛会,看过的蛐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却是从没见过这么惊艳的蛐蛐。
之后东子把那蛐蛐放到陶罐里,递给了月儿。月儿只看了一眼,也是欢喜得紧,便抱着罐子向茗夏炫耀。茗夏对这虫子的华丽也有些惊讶,但她素来对这些虫蚁之流没有兴趣,嘱咐丫鬟几声后,回房歇息去了。
等到徐子凌几人回来时,便瞧见了丫鬟和东子围着罐子在逗弄那只蛐蛐。看了几眼那蛐蛐,几人俱是惊讶无比。
杨奇神色激动道:“这应该是促织经里记载的天蓝青,据说是千秋难遇的虫王啊!”
宇哥儿咂了咂嘴,啧啧赞叹了几声道:“这蛐蛐着实神采非凡,不过其牙钳却是不大,上了比赛未必得力啊。”
杨奇瞥了他一眼,说道:“天蓝青虽然千秋难遇,但的确不是以战斗力出名,不过它的观赏性和价值,却是蛐蛐中首屈一指的。据说鄂州曾有位宗室贵戚,花了数千两银子,从商贾手中买了这么一只天蓝青。”
丫鬟听了更是欣喜,伸手环住了罐子,生怕有人抢走了它。而徐子凌听说这蛐蛐可值千金,登时紧紧盯着那罐子,眼冒金光。
却听丫鬟得意的说道:“我才不会卖它呢,我要把它养起来。”
杨奇摇了摇头:“蛐蛐的寿命大多不过三五个月,即使虫王也难逃此劫。月儿姑娘,依我之见,还是早些卖出去好些,晚了或许没人要了,上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丫鬟趾高气扬的神色顿时瘪了下去:“这样啊,那还是卖了吧。上千两,可是好多钱呢,当然啦,还有小姐的一份。”
宇哥儿拿出装着乌钢钳的罐子,放到卓上,看着杨奇说道:“奇少,你且说说我这蛐蛐能值多少钱?”
杨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蛐蛐也能值上几百两银子,不过这颜色纯正的正黄乌钢钳,应当是虫中帝王,拿它与别的蛐蛐斗上一斗,开盘收取赌资,不是更好吗?何必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