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来不久就给他抓来几个外来户,其中两人似乎还是贵阳卫的军户,都给关在地窖中打了个半死,其他民伕等人也一并关押在庄子里等着嫁人来赎。
他也借着酒意打问过,一下抓来这么些人不过是在东川府吃了气,原本是要寻一处投献,却不想竟寻到个冤家。
最后在曲靖这里两边撞上,他原以为只是寻常殴斗寻仇,故而李时义要人他想都没想便让庄丁去了,却不料竟是连人带货给扣了下来,还伤了人让他摊上一桩事情。
在他看来这位李千户做事实在是粗疏得很,脾气又极硬傲,先是给这伙人扣了个私运军资的罪名,本来全省军堡沐氏均可节制,寻个错处直接处置便是,他却偏要去县中作威福。南宁县的官吏虽然对他敷衍,却并不买账,但如此一来事情也让官府知道了去,难免便留下一些首尾,虽然他也不惧县中府中,但总是有些隐患还是想他早日将此事了结掉。
此外便是他余管庄的一些阴私事了,官府管不到沐王府,沐王府对他们这些各州各府的勋庄也说不上管得多么仔细,每年秋收以后照例他也能有一番‘作为’的,只可惜现在这冤家跑来一待便是许久实在让人作难。
如今仓房中今收刚打的稻麦他已经放出去不少,好在这个把月李时义只受他送上的小唱享用,又提防着沐王府的差事未曾大意,剩下的心思便都只在那几个阻他投献的贵州军户身上。
不然若是让他发现空了多半的粮仓,虽不至于去告发,但以多日以来对此人的了解被狠狠讹上一笔简直是肯定无疑。
“至少还得等到年底,你当新抚军的加衔都是白给?”
李时义再次提起让他在这穷乡僻壤蹉跎的根由,数月之前,敕封新任云南巡抚沈儆玠抵滇,而这一位头上还有一个前任没有的加衔——兼建昌毕节川东等处地方赞理军务兼督川贵兵饷。
辽东战事焦灼,这沈抚台被专门派来云南自然是为了稳定西南局势,熊经略如今正往辽东调集西南土兵,云贵川三省的土舍们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加之四川云南同样要筹备辽饷,云南还有缅甸不时骚扰,怎么看这一次来的抚台都不起来是个好相与的。
事情也果如所料,沈儆玠新官上任特从贵州走了一圈,先去与张鹤鸣见了一面,到着云南府没几天便说要整理东川与贵州等地田土,但云南布政司的丈田公人却先去了崇明州,上个月又到了寻甸府,看起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是以沐昌祚也派出人马分往各地坐镇务要求个相安无事。
从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