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七姓不堪其虐,走贵州告变”,而其中关节恰恰便是四川与贵州两地矛盾。万历二十八年平杨应龙后,播州便一分为二,遵义军民府属四川,平越府属贵州,不过本地无论汉民、土民,还是惯于称呼为播州)乱后,朝廷便马上改土归流,却没有一个官员因为“擅开边衅”而受到责罚,便是明证。朝廷态度如此,那下面的官员们又如何怕事情闹不大?这息烽所周围几十里,土人的脑袋可是从来都不会缺,在功劳面前,少民的性命又何足道。
有了共同的利益,长官的决断便作得飞快:“你传本将令,先带了车马去将王四他们都接来堡中,辛苦你多跑两趟,贼人首级也要一并带回来,来往播州与贵阳的官道上出了蛮贼,兹事体大,当要本将再亲自确认一番,若真是实情,连带本次我们的功劳便要一并上报,也要让沿途寨堡知晓,好小心戒备,莫要漏过了贼人。”钱千总说起功劳,便用了我而不是你,廖四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
轻松的完成了任务,廖四也不愿多看上官两眼,只一个劲打着保票:“小人理会得,总爷放心,人马和首级都不会少,我连夜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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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子是这么说的?”王忠德看着刚刚下马说完话正在扬起脖子往肚子里灌着凉水的廖四问到,下面的军汉向来不是很看得上这位上官,今日又喝了些酒,自家弟兄面前少了拘束。钱千总因为早年患有眼疾,左眼上留有翳痕,故而得了个钱玉子的谐号。
廖四也不着急,喝好了水,又提起袖口将嘴拭干,这才施施然答道:“四哥想得没错,见了斩首功,钱三果然便上了道,着急要我来将你们和斩首功都带回堡子。”廖四正好知道钱中万家中行三。
王忠德看看四周,又对一旁的少年和从人道:“今夜怕是不行了,若不带着这些倒还好说,且等明日一早起来赶路,你们将马拴好了,明日还要使唤,多喂些好料。”在古代社会,夜晚赶路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廖四能回来那是占了熟悉地形又带着马匹的缘故,其实年节当中,若不是这许多死尸,原本是可以去娘舅家再叨扰的,毕竟找回了外甥,只是如今这样的阵仗,虽然尚算隔得近,也不好把晦气带回舅舅家去。
交代完这些,王忠德自去火堆旁坐下,又拉着王星平说起贵阳的趣闻。
此刻,王星平已经丝毫没有‘丧父’的悲戚之情,也寻了个位置坐下,只是火上架着的一只兔子并没去碰。
“照五弟话说,王进士家就在你家隔壁?”
“打记事起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