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有趣。也只限于听上去。”
段未凡抬臂,平举着还在鞘中的长剑,浑身周边仿佛贯穿过凛冽的气焰。
他道。
“四年前,我父亲来不及刺出这一剑。”
“这一剑由我刺,就在今天。”
“铮”。
剑已脱鞘!
※※※
对于父亲,段未凡没有多少眷念。
那是一个离家的人,抛妻弃子数年,直到母亲病疾,才再次出现。
对于长剑,段未凡则有一腔执念。
母亲就是握紧这一把剑,将自己的生命连同痛苦一并了绝。
一剑之中非但带着几分潇逸,又裹着几分悲切。
剑刺出,并不快,更不稳。
两人的距离只隔着三四步,剑已幻动了七八次,每一次仿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杀招。
光影叠重,瞬间将一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空隙打破。
霍东棉的目光沉着。
大小战役,他平生都经历过,还能活着,就因为很少犯错。
无论眩光再多,他也只盯住那执剑的手。
他启掌,掌上已生着冰霜。
或许一辈子他也做不到将人冻结,却足够一掌在皮肉间打出寒疮。
剑上悲寂,掌上清凉,有股寒顿时冲破层层阻障,简直快把坊中每个人的呼吸都凝固上。
只见霍东棉双掌拍合,陡然要命的剑已被挡在胸膛之外。
段未凡拧腕,长剑凭空螺旋打转,迫得霍东棉无法不把合十的手掌松开。
剑上夹着回旋的风卷,依旧逼着胸前心脏。
霍东棉不欲让出风端,脚下只好不容,兀自从两臂结出一层薄霜,再横递出双臂去抗。
冰花溅开。
长剑受了阻隔,难免滞缓,霍东棉把握住一刹,倏尔变招。
他用肩胛往段未凡的手腕顶靠,化掌成指,也带上旋转的劲道,指点脸颊上的眼眸。
从这一手由攻转防已经看得出他深厚的门道。
但段未凡绝不固执顽强,身形连晃,足尖一挑,倒退着撤向后方,手中也不慌张,“刷刷”抖出七个剑花,虽落了下风,也想凭着招式中的机巧骗诈对方。
剑花密密麻麻,当真让霍东棉迷失了方向!
他寻不到缝隙,一时竟怔在其间。
段未凡悄悄泛起得逞的笑容,白驹过隙间,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