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树一个大跨步从公交车后门走下来,撑开手中的雨伞,在胸前举着。钟意紧跟其后,迅速钻入伞下,动作一气呵成。
除了从公交车上跳下来时,发梢被雨水打湿了点,一点也不影响她发挥长腿优势,得意地冲安树嘿嘿一笑。
安树一脸无奈看着她,脚尖一转,轻声说:“下次别这样做了,幼稚!”
他明明想说站牌上有雨水,万一滑倒了他会心疼的,可不知怎么,话一到口就变了味。
“……”对于安树的冷漠钟意司空见惯了,更直接不分场合怼她也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用长辈般慈爱的笑容关怀他,包容他。
“没关系啊,下次我拉你一起,就不幼稚了。”
“……”这下换安树沉默了。
两人并行走了小半条路,钟意看着愈加猛势的雨,只够一人遮挡的雨伞明显有些吃力,转头对安树道:“要不我们跑回家吧。”
好在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家的方向不远,一路小跑,总算在雨伞还未失去它的有利价值前跑到了家。
钟意转动一下门把,推开门走到玄关处,换下脚上早已湿透的运动鞋。刚走到客厅,钟意就注意到了今天的家庭气氛明显有些不大一样,视线一转,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钟母。
钟母注意到她回来了,头一转,朝她投来的目光令钟意心尖颤抖了一下。
钟意暗叫一声“完了”,心知钟母是特意等她放学回来,估计有账要和她算算。
不用猜想,就知道一定是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不过班主任办事效率还真是高,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给家了打了通电话,具体说了什么钟意不知道,但看钟母这神色,钟意知道她是在劫难逃了。
“钟意——!”
钟母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内响起,与此同时,钟意神同步般把刚换好拖鞋的安树从身后推到了前面,巧妙地用他的身高来掩藏自己,更为躲避钟母令人胆寒般的目光。
安树原本还没搞清楚状况,目光触及到钟母明显浮上脸庞的怒意,在看看拿他当盾牌畏畏缩缩的钟意,顿时了然。
“说说吧,怎么一回事。”钟母虽生气,但还尚存一分理智,压着怒气问道。
钟意躲在安树身后,不敢探出头,闷声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的确不明白,又捉摸不透钟母变化无常的心思,贸然不敢全盘托出,谁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么样的体罚。
钟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