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莘迩的时候,一双眼波如似要滴出水来,颇有含娇带羞之味。——给人这种错觉,此倒非宋无暇本意,而实是她天性如此。
莘迩感受到她的眼神,不禁就想起了两件事,一件是宫中传言,宋无暇尤擅内媚,一件是那次令狐妍去宫中威胁宋无暇之后,回家告诉他的,说宋无暇拿出了个角先生,教她如何如何。想那左氏微服驾至,莘迩本就激动,加上喝了酒,又想起这些,再望左氏时,不免顿感燥热。
又饮宴片刻,左氏到底平常喝酒少,已经有些吃不住了。
莘迩察言观色,体贴入微,因就寻个时机,说道:“夜渐两更,两位太后长途远来,路上想来已是十分劳累了,要不然就请两位太后歇下,明日臣侍从两位太后出县巡视,可好?”
左氏醉眼朦胧,软声应道:“好。”
莘迩问宋无暇,说道:“宋后的意思呢?”
宋无暇这次从左氏来秦州,只是个陪衬,左氏带着她一起来,是因为“做贼心虚”,担心世上无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她来秦州的事情传出去,被人在背后胡说八道那就不太好了,所以拉上了宋无暇一道同来。宋无暇虽不知左氏的心思,然对自己的地位是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听了莘迩、左氏的对答话语,再听到莘迩问她,她乖乖应道:“悉从将军安排。”
左氏、宋无暇住的屋子早已收拾妥当。
两人一人一个小院,南北相对。
莘迩陪从她两人,把她两个分别送到,告辞离去。
却说宋无暇到了院中,她带来的宫女们给她备下兰汤,供其洗浴。洗浴罢了,换上薄纱睡衣,宋无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下床来,取出钥匙,打开贴身带着的银盒,从内拿出一物,正是角先生。令狐妍说到做到,打碎了她一个角先生,后来果然派人去买了个好的,送给与她,算作赔偿。她现下拿着的此个,就是令狐妍送给她的。拿了这物在手,宋无暇没有立刻就用,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会儿,终是无有心思,又将之放回盒中,把盒锁好。
重新起身,赤足在屋中转来转去,宋无暇想道:“前时得讯,说宗主和宋鉴他们已到了龟兹,虽颇得龟兹王的照顾,然龟兹那地方,天气酷热,多沙漠,日常的吃用皆与陇地不同,语言也不相通,宗主他们必是受苦得很!现今我名为定西的王太后,可一来没了宗主他们做我的外家靠山,——族里倒还有个宋翩在征西的军府,可这是个指不住的,二来大王已然亲政,他是中宫的嫡子,肯定是向着中宫的,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