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生崖,千仞绝壁如刀削,深难见底,落者无生。
巽天派屹立绝岭之中,那山之高与绝生崖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纵是如此之绝险,君寒仍有本事将大部队开进群岭合环间的巽天派里,另外还派了两辆轴饰华丽的马车。
他本人也在此。
黑压压的沧海阁人麻溜的搜山,将巽天派最后残余的弟子纷纷收押,塞满了一串囚车。
“放开我!”那童声激跃着,悠悠飘进了君寒耳里。
他挪眼瞧去,见他手下正粗暴的逮着一女娃娃从巽天派的正殿里出来。
君寒负手站在殿门下,抬眼望着那千年门楣,似漫不经心道:“高楣正映之下,岂可无礼?”他淡淡落眼,瞧住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部下,“说你呢。”
不论是沧海阁人还是军里的人,只要被君寒这双冷飕飕的狼眼一瞪,甭管平时胆有多肥,都得怂。
那部下忙把声泪俱惨的仙门大小姐放下,垂首恭敬道:“元帅息怒。”
君寒悠悠垂眼打量这姑娘。
虽然还没长开,但眉眼间已颇有她父亲宫云归的神韵,眸子顾盼生辉,看起来倒是个精灵鬼。
君寒喜欢聪明的人,却不喜欢宫云归的眉目,于是只瞟了一眼便转了眸子。
这丫头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宫璃影。
琉璃虚透,岂有实影——这名取得也着实可叹。
“带过去吧——后面那辆马车。”
“是。”
君寒略有笑意的又看了这姑娘一眼,眼底冷意拂上,“温柔点,这可是掌门的千金。”
“是。”
而那女孩只有怨毒的眼神给他。
最后被从正殿里拽出的便是宫云归的发妻,亦是君寒昔年的师妹,名唤怜音。
君寒再没听过比“怜音”更动听的名讳了。
怜音的身子自幼便有些娇弱,向来经不起太大的折腾,这一点,君寒和宫云归都铭记在心。
此刻她却被两个完全不懂怜香惜玉的沧海阁人拖拽而出,长发散落了满肩,脸色苍白着,身形有些弱不禁风。
君寒瞧着这边,面无半分笑意,“放开。”
那两部下怯怯撒了手,抬眼,见他们元帅满脸写了个“滚”字,便识趣又麻溜的滚开了。
怜音堪堪站住,似失了神魂,噙泪的眼里却又缠着百番愁情,波水若转,便是满眼碎冰,生无所恋的,也不肯将目光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