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留君寒的命,便在前任掌门离世之后。
君寒屡次滥杀生灵,邪性愈发凶恶,一众仙门纷纷要求巽天处决此祸害。
宫云归应允了,却不留神时,让君寒给逃了。
此刻,这个昔年逃犯正高驾马上,居高临下的凝望着他,眼中莫名缠着几分笑意。
“这的确该算是掌门的过错。”他浅笑而言,云间蓦然砸下一道惊雷,正落入宫云归身后绝崖。
“有些人的确不值得怜悯,”君寒又言,琥珀的狼眼里坠了几分戏谑,“你以为你放了我一马,我就该感激你的不杀之恩?”他摇头一番戏笑,不知嘲的谁,片刻,又一叹,道:“可惜掌门不懂积恩之法,你放走的,只是一个被你逼疯的仇敌罢了,面对这样的人,你该斩草除根。”
宫云归嗤笑抬眼,“君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君寒闻言,不怒却笑,“或许,亦如阁下今日处境——可惜,现在把你逼到这境地还是我,当如何?”他笑而冷言,漫不经心的却刀刀将眼前这个垂死的谪仙逼入崩溃之境。
可他似乎没成功,宫云归心灰意冷着,蓦然笑了一脸释然,释然过后,即使狠厉,他沉沉抬眼,眼里千刀冰藏、冷火幽燃,望着君寒,沉沉道:“这是报应,是因,也是果……”言至一半,他忽而又冷笑起,带了满腔的幸灾乐祸与狠毒,“君寒,今日我死,蒙的是冤耻,他日你亡,必带一世怨悔!这世上你已经恨不了任何人了,但你的仇火却永远不会消散,这就是你的果!
君寒,有一个秘密,你现在不会知道,但总有一日,它会成为你毕生的痛!看着吧,天道轮回,你不可能永远赢下去!”一言既落,滚雷砸下,宫云归挥剑自刎,寒雨里血溅三尺,深深扎入君寒眼中。
他却无动于衷。
直待血落雷息,那抹曾披了一世傲然的白衣终于带着满身血耻落入断崖。
这一落,他将尸骨无存,亦如仙门的一世清名一般,四分五裂。
君寒漠然瞧着失了人影的崖口,片刻,又抬眼瞧了满天浊云,雨若针下,漫不经心道:“我看着。”
君寒勒马掉头,身后部队一字开道,待他一马策入,便紧随其后。
雷声温哑在云层里,雨的落势稍有减缓。
他又止步,回头一眼越过黑压压的军队朝崖口望去,“此崖可有名?”
“禀元帅,此崖名曰绝生崖。”
“绝生崖……”他勾唇抹过一弧笑意,“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