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带本书来,阳光从外面照进办公大厅,照在奄奄一息的幸福树上,不看书完全辜负了冬日阳光。
10点多的时候,张缄的父亲打来电话过来要张缄联系他在市里上班的表哥谈点事情。
11点30分,张缄表哥和张缄父子在广场碰面。
因为父亲要来,心情有点浮躁,看了几篇市局的通知,张缄需要按照通知写了一篇所里需要的宣传简报。
张缄不仅是社区民警还负责所里的宣传,一个社区民警把材料内勤的活给干了,全市都没有几个这样干的。
所里一把手张所长讲张缄是个才子。
他说的没有错,蠢材的材子,百年一遇,是鸡却学鸭叫。
十一点半,张缄在广场见到了父亲和表哥,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了,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精神状态一般,刚染了不久的头发根已经露出了底色,在阳光下特别刺眼。
父亲老了。
以一周一个变化的衰老。
这是一件无法更改的痛苦的事情。
在附近找了一个饭店,张缄点了几个父亲爱吃的几个家常菜,给父亲和表哥分别倒了一杯茶,便把房门带上,让父亲和张缄表哥交谈。
快吃完饭的时候,张缄出了包厢把账单结了,站在饭店的门口茫然看着天空,过了几分钟,张缄的父亲走到张缄的跟前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基本上是父亲在说,张缄在听。
张缄早就不在乎父亲到底能干成多大的事情,挣多少钱。
他父亲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挣到大钱,老了还不甘心,既然他喜欢忙碌,就由着他吧。
如今不管张缄父亲说什么,除非错的离谱,张缄都不会反驳他。
去年张缄父亲快过年的时候,对张缄说等他挣到钱就给张缄买一辆奔驰车,照目前看,长安奔奔都不怎么现实,过年的时候还要背着母亲给父亲塞几千块钱。
他说的高兴,那就陪着他高兴,父亲老了就小了,他不再是张缄小时候眼中无所不能的父亲了,张缄现在其实是他的依靠。
张缄实在亏欠面前这个老人太多了,当初没有听他的建议,现在有着不幸的婚姻,久未解脱。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张缄不怕吃亏,只是如今深深的连累的父母,让他们在对自己的事情无比的忧伤。
父亲的上门牙已经脱落了一颗,说话的时候在嘴里形成一个阴影,张缄不敢正面看着父亲,父亲远比自己想象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