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个无眠的夜里,张缄都想辞去这个赖以糊口的工作,留在张家村照顾年老的父母。
如果是这样,张缄的父母宁愿去死,也不会让张缄这样做的。
爱是向下的。
记得在电视里看到一个节目,说是有一种鱼,乘风破浪不远千里去交尾,完成这个使命后,它们很快便会安静的死去。
繁衍和死亡之间没有一丝喘息。
还好,张缄还有时间,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张建的父母看着张缄生,可惜张缄却不能看着他们死。
张缄送走父亲和表哥,在小饭馆门口有一些恍惚,想了想便打电话让方伟到饭店接他。
“宇哥,你心情不好。”方伟将车停好,下了车看着在小饭馆门口发呆的张缄。
“没有什么,送我到煤炭工业大学。”张缄坐上车。
“我请你泡脚吧。”
“没有必要浪费钱。”
“那去泡个澡,躺一会。”见张缄没有说话,方伟打了方向盘就到了街上的一个澡堂。
澡堂是面向附近老百姓开的,澡票7块,搓背和砸背都是5块,价格在目前来看比较亲民。
洗完澡,张缄穿了衣服在澡堂的大厅长凳上躺着,大厅里有空调,加上池子里蒸腾出来的水汽,一点也不冷。
在电视机的广告声,大人对小孩的呵斥声,砸背声,交谈声,各种不可名状的混杂的声响中,张缄居然睡着了。
什么也没有比睡着更能让人忘记烦恼了。
“宇哥,起来吧,两点了,我送你去学校。”方伟把张缄推醒。
十分钟左右,到了学校大门口。
“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晚上和陶哥他们一起去吃地锅鸡。”临走的时候方伟讲。
“不去了,昨天值班,今天我回家好好睡一觉。”
见张缄说的坚决,方伟也没有勉强,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研究生宿舍旁边就是一个操场,十几个学生在那练排球,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张缄看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就坐在宿舍进门的阶梯上,看排球在他们青春的手臂上上下弹跳,弹到空中的排球,被阳光渡上了光边。
看了一会,除了感慨他们无敌的青春,就是伤感自己走了下坡路的身体,一个感冒都十几天,到现在依旧没有好。
换衣服,打开电脑,在自己办公桌前做好,窗口柜台上摆着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