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宫玄迟两口子不由的相视一眼,都有些不明白宫珏翌这是怎么了,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躯体,安静的坐在哪里,动也不动的样子让人有些恐惧。
“微臣参见皇上!”
“臣妇见过皇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了礼,宫玄迟还是那样淡漠的声音,那样轻飘飘的自称着微臣,可是此微臣非彼微臣。
七年,整整七年啊,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切都如同老旧的影片,全都变得那么讳莫如深,变得物是人非。
宫珏翌仿佛没有听到,却抬起头静静的看了一眼宫玄迟,又看了一眼陆鸣凤,眼睛里的神色带着深深的悲痛。
对,就是深深的悲痛,陆鸣凤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也有些不忍起来,仿佛是自己导致了太子宫晟的死似的,她的心里就凭白升起一种浓浓的愧疚和心疼。
宫玄迟则表现的冷静的多,他目光如同小绵羊似的,丝毫没有半分杀伤力,让人觉得他就是个人畜无害的人。
可是实际上,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宫玄迟并非是这样的人,他可是数战数捷的战神靖亲王兼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的杀伐果断,他的果敢无畏,他的足智多谋,都藏在外边那层人畜无害的皮囊里,那些别人不知道的身躯深处。
这样的宫玄迟,只有他极致的敌人才明白,也只有他们,才配看见,仿佛这是一种最高傲的歧视。
仿佛宫珏翌就不配做他的对手,陆鸣凤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云淡风轻嗯宫玄迟,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陆鸣凤真的很担心宫珏翌会对宫玄迟发难,毕竟出了这样的事,首当其冲受到怀疑的就是宫玄迟。
皇上只有太子宫晟一根血脉,要知道太子宫晟一死,也就只有皇上的兄弟能够继承王位,天下落在谁的手里,自然就不言而喻。
历代为了夺嫡之争,多少人抛头颅洒热血,可是之前陆鸣凤知道,宫玄迟绝对没有做过伤害太子宫晟的事。
她相信他,因为现在的宫玄迟,只要他愿意天下都能被他撰在手中,可是已经七年了,他也止步于摄政王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
只要他愿意,大历的江山早就已经易主,又怎会等到今天,等到太子宫晟薨逝,等到一切的嫌疑都指向他?
宫玄迟绝不会做这么傻的事,可是宫珏翌望着他们夫妇俩的神情却是充满了悲恸,那种刻骨的悲恸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梵音,鞭打着两人的心,在指着他们,指着他们伤害了太子宫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