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影眸光暗闪,越过长窗,径自看着外头的此刻被染成白色了的琉璃瓦,看着窗屉子掩映着的雪花纹路,忽而红了眼睛。
那人也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到底好不好。
在后廷,什么都不知道,与世隔绝一般。
坠儿自然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思,又怕她忧思伤身,惹人猜疑。
她压低了声音,“主子,许多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洺影不吭声,捂着胸口,落下泪来。
正自想着,猛然听到外头李玉宝通传的声音,风帝来了洺影却也不想着遮掩,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横扫自己的小小面孔。
人人都会装聋作哑,她怕什么
她依旧歪在一边,等到那人进来了,别过身子,不肯见他。
风帝笑了笑,“怎么日日催着朕来,现如今朕过来了,你倒是不肯见了么”风帝绕到洺影跟前,挨着她坐着。
她忽而坐了起来,近乎疯魔地跳下软塌,往一边走了三两步,速度极快,挑起一边高脚瓷瓶里头的红梅,用拿剑的手势,直指风帝。
若是在旁人看来,这也不过就是二人之间的情事逗趣,可是她浑身上下杀气腾腾,风帝又是个多疑的主儿,怎会察觉不到。
“你想杀我”
长窗被封吹开,吹得风帝锦袍微动,一双眼睛,如同寒霜一般,好生骇人。
她越过长窗底下的莹莹白雪,目光停留在天上冷乌的云上,钦天监的人到底还有点用处,说要下上数十天的雪,便当真有这个趋势。
她一双美眸,顾盼生辉,抿唇一笑。
风帝看得呆了,几乎叫出了那个常驻心尖尖上的名字。
她敛尽锋芒,迅速歪倒在风帝怀里,只是面上一闪而过的清冷神色,比之外头的皑皑白雪,还要冷冽几分。
刹那间柔情万丈,满怀生春,一股子幽香,拂之不去。
“皇上许多时日未曾到洺影这来,难道洺影只能硬生生地受着这样的相思之苦不成半句话都不能说了么若是皇上这样不中意洺影,那便当我未曾说过半句话吧。”
恁地娇嗔。
旁边熏笼吹出来的暖风,愈发叫人迷醉,洺影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旁边的落地屏风上头,这也是风帝赏的,上头是铁马关山图。雄伟悲壮,一应都是金丝线勾勒而成。
听闻,这是花费了一十二个手艺精湛的绣娘,赶制三余月的功夫才成了的。
赏赐给洺影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