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松开我,喝到:“方青!你闹够了没有!爸爸病的厉害时,几次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都不回,他在医院里盼着你来,稍微清醒一点就问你!现在是他的葬礼!你再闹就给我滚出去!”
大舅舅说完,怒气未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是啊,他曾给我打电话,叫我回来,可是我拉黑了他。
但我现在不能滚出去,至少得等外公下葬,我不闹了,默默的又跪到外公灵前去了。
张百良出现的闹剧,在三天的丧礼期间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怎么过的这三天,直到外公的骨灰下葬,我才终于意识到,他真的走了。
鞭炮声响起,硝烟滚滚里,所有的人都在哀乐声里或啜泣或嚎哭。我看着墓碑上外公的遗像,轻声说,外公,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准备回城里时,外婆交给我一个盒子,说:“这是你外公嘱托要交给你的。”
这是个很精致的黑漆小木盒,大概是方继德手工做的,盖子上还雕刻了几朵玫瑰,玫瑰上喷了鲜红的漆。
我接了盒子,捧在手里。外婆说你不打开看看吗?她一边说,一边自顾伸手打开了,她拿出一个日记本,说:“这是你妈妈的东西。”
那日记本很小,还带着一小小的锁,锁孔早锈掉了。
妈妈?
这个词在我的人生中是这样陌生,以至于我听到这个称谓的时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日记本中间夹着一张什么东西,看上去是照片。我抽了一下,没抽动。
外婆拉了拉,也没拉动,就说:“这相片,是你妈跟你爸爸。小时候怕你伤心,没给你看过。你妈说,你爸爸出车祸死了,你外公可能知道多一点,他不肯跟我说。你别怪你外公,当年你妈妈那么走,你外公,心里疼,十几年了,谁都不敢提。他去医院前,嘱咐我,交给你,就做个念想。”
我没说话,把盒子拿在手里,外婆又说:“你跟小张过不好,就离了吧。你外公不在了,以后这些事你自己做主。”
我的眼睛忽然有点酸涩,以前方继德在的时候,最恨他多嘴过问我的事情,现在他不在了,才知内心也会空落落。
我低着头,小舅舅催我,说大巴车就要到了,外婆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的手。
大巴车上,小舅舅看我一言不发,便同我说:“你跟张百良闹的这样离婚,怕是只能离婚了,如果暂时没地方住,可以到我那去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