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士兵皆是精神抖擞不敢打盹,怕错过号令耽搁了时间。
两人入到书房,参将取了大明的防御图在桌上平铺开去。南疆十城标了鲜艳红色,不用说便知那十城已沦陷。
吴祁连心中黑了一半,早年跟着陆鹰扬征战之时便知战争残酷,小则损几百士兵,大则死一城百姓。最为残酷的当属开封府一役,元军自知不是对手,索性对城内百姓大开杀戒,城中六十万老小无一生还,而元军弃城逃亡。那日,他见到了最为暴戾的陆鹰扬,手中一把砍刀几成铁片,仍是双眼血红,将元军连骨剁碎。如今失了十城,岂不是已送了百万百姓的性命?
他顿时腾起满腔怒火,重锤桌面,恶骂一声“干他娘的南蛮!”。
参将见其如此愤怒,不敢言语,只是俯首静待指令。
过了好一会他才稍稍平了情绪,轻柔酸胀双眼,轻声道:“抱歉,失态了。”
参将道:“卑职知将军心系百姓,心痛才会如此。”
他勉强笑笑,手指轻敲地图道:“给我说说吧,什么情况。”
参将点头说“是”,手指点着泗城、柳州、浔州画了一条弧线道:“此次三国来犯绝对准备充分,他们以象兵在前,步兵在后。巨象亦是穿盔戴甲,更加刀枪不入。城中投石车有大有小,他们对此亦是十分清楚,面对大投石车声东击西,面对小投石车便直接用巨象碾压过来,如此一来几乎如履平地,攻了十城他们的损失未有过百,且有不少是庆贺时饮酒过度而死。”
吴祁连面色凝重,问道:“那我们呢?”
参将低下头,轻声道:“十城守军无一生还。”
他双拳逐渐握紧,极力压抑怒火,虽然如此,却有晶莹自眼角而出。前几日自刎的柳州都司乃其亲侄儿,然战场之上无亲情,牺牲便是牺牲,他能做的只有禀告皇上,且书面上并不能写“吾侄儿因公殉职,请皇上为其竖一碑陵”,而只是“柳州都司为国捐躯”,甚至不能透露姓名。
他以手抚额,轻揉太阳穴以缓解头痛,许久之后才抬起头,神色憔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参将见其如此,忍不住关切道:“将军若有不适可随时传唤军医。”
他无力点头,甩手意识参将出去。
参将不再言语,静静悄悄带门而出。
待到夜深人静,吴祁连开门而出,子时未过,已无响动,街上漆黑一片,没了更夫与夜猫,庆远只是一座待宰割的死城。
他人生地不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