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休了三日有余,已是接近痊愈,虽身躯仍有余痛,已不碍事,下床活动了筋骨,久歇的手脚微微僵硬,忍不住展身长吐一口气,“啊”,收了四肢,于桌上取了一块薄饼啃食,猛然想起此乃夏柏魏所赠,欲弃,忽记起他的言语,忍不住回想从前。
若夏柏魏真想取自己性命,十年前的小林或是小石村便可下手,何必磨磨唧唧拖了时间,最后却遭人救走。姑且不论无心散人,以夏柏魏的本事敌我与师兄两人绰绰有余,即使再加二品的沈玉木亦是不再话下,却遭沈玉木轻松救走。前日夏府之中,我与师兄二位一品,夏府却有四夏一品,加夏南便是五位一品,却未能成功杀害自己。
再三思索,他终于相信夏柏魏并非歹人,只是在自己头上扣了歹人的帽子,暗中行善,遭人妒忌妄猜亦无所谓,此中艰辛自是无人能懂。
他一声叹气,手捏薄饼胃口全无。
彼时吴祁连已到庆远府。
吴祁连乃陆鹰扬仅有的两门徒之一,不仅生得虎背熊腰力大无比,难能可贵的是还有一副好脑筋,手脚可狩熊猎虎,头脑可阅经诵典。
陆鹰扬一生戎马,虽目不识丁,累年的沙场经历硬是让他琢磨出一翻高低,寻了几张羊皮,手抓毛笔歪歪斜斜画了几张草图,以肢体语言将毕生心血教授于两位门徒。
另一门徒唤作聂展韦,力道虽不及吴祁连,却是有不逊孔明的脑袋,然并不将聪明使在正途,常搞些歪门邪道,故并不十分得陆鹰扬与朱元璋的欢喜。那日站于升龙皇宫内将大明防御图交与陈晛的将士便是聂展韦。
吴祁连并未差遣各方将军总兵,甚至连副将亦未通知,只是顾自去了庆远府考察情况。
常守皇宫的狩熊将军亲临庆远府,本属罕见,然城内已无百姓,甚至连知府亦去了北国,有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参将仍在庆远府,等在城墙之上望眼欲穿,见其孤身一人骑一高头大马迅速奔来,不由得肃然起敬,忙跑下城墙开了大门,行礼道:“卑职参见狩熊将军!”
吴祁连下马,将缰绳交与士兵,一边快步向前走去一边询问情状。
参将极力迈步却仍是赶不上他的步伐,便改作小跑,一边说道:“此次安南、澜沧与天竺三国共同联手,不知为何对我们的防御布置极为熟悉,故轻松破了我们防御,柳州、泗城等陆续失守,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攻到庆远了。”
吴祁连不禁有些恼火,更加快了脚步往参将府行去。
入了参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