冸咏晨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一副无赖模样:“陆折柳,你给我解释清楚!”
陆离冷笑抖肩:“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冸咏晨道:“为什么?”
陆离只是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陆折柳!”冸咏晨一声怒吼,连卫清道长都吓得震了一震,“你若想走,可以,先过了我凌光剑!”手腕一抖,一柄清剑握于手中,拦住陆离去路。
陆离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与他过招,却见凌光剑横扫而来,逼得陆离出刀架挡,刀光剑影之间,两人已打出门外。
冸咏晨与陆离同为一品,一柄凌光剑扫去他平日尘气,将他衬托得如同羽化神仙,横剑之间气度非凡,此刻却被情绪冲了理智,胡乱出剑,只为阻挡陆离去路。
而陆离早已心定,虽无章法套路却是刀刀必须,除去架挡再无其余动作,三十招之后,半尘“顽石沉海”,凌光剑脱手,直插入土中。
冸咏晨目瞪口呆,望着仍在摇摆的凌光剑不知所以,却听身后卫清道长说道,“咏晨,心乱了剑就乱了,折柳倒是不错,心终于静了,心静了刀便稳了。”
陆离再不愿听他讲话,收刀准备离去。
焕焕也已赶来,却只见他落寞背影,心中无限惆怅。
“折柳,夏南的尸体并未找到,也许他尚在人间,你不必自责。”
陆离并未回头。
“折柳,你可知黄花树为何长不高?因为...”
陆离终于回头,却是面目狰狞道:“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却撞上焕焕的失神落寞,不禁心底“咯噔”声响,有什么落入心潭,荡起层层涟漪。
他再也不堪忍受,一声喝叫踏风而去,留下愕然的众人和伤心的卫清道长仍在原地叹息。
你们怎知我心痛,若能重来,我是千百个愿意千百个恳请想要留在这里。可我是天煞孤星,只会带来灾祸,又怎能与牵挂的人相伴左右。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泪如雨下。
他在曾经与焕焕一同遇到大虎的林子坐了一天,望着叶缝中的太阳逐渐变黄,逐渐西沉。
福州府夏府。
范子旭终于睁开双眼,却见周遭不再昏暗,头枕帛枕,身盖缂丝布衾,桌上放着一只龙首黑玉香薰炉,有怡人香味自小孔飘出。
他自床上坐起,背靠床头,才见身下竟是凤求凰红木床,这等奢华,也只夏府才配拥有了。
门“咳嗤”打开,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