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黄忠峰弟子正于练武场修气神,只卫清道长一人坐在道虚宝殿静静趺坐,却是鲜见地皱着眉。
陆离迈门而入,见卫清道长两眼未睁,不好去打扰,打算坐下等卫清道长睁眼再于他细说,却听卫清道长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开口?”
他收回正要撑地的手,站得端端正正,望向鹤发白眉的卫清道长,忽然心里一酸,几乎要将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但事已如此,若不与玄武门划清界限,只怕又会招来灾祸。
他埋首望向灰暗地面,强装冷漠道:“师父,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从此以后我不再是玄武门弟子。”
卫清道长静静道:“为何?”
他双拳紧攥,“不为何。”
卫清道长接连问道:“在黄忠峰你不快乐吗?在黄忠峰没有你牵挂的人吗?黄忠峰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灰暗地面渐渐变得亮白,初见卫清道长与冸咏晨的画面浮现出来,两人的拌嘴依然欢乐。他在心中答道,在黄忠峰我很快乐,您、泮师兄、焕焕还有其他都是我最牵挂的人,黄忠峰是我的家,是我最想安眠的家。
出口却说:“是的,不快乐,也没有牵挂的人,这里不过是我一个路过的地方。”话才出口,左手指甲已嵌进手掌,逼出汩汩殷红。
冸咏晨修气神时总觉有些异样,虽体内气神汹涌澎湃,但似乎少了一股无名气,虽是可有可无,但也令他懊恼,便收了状态向道虚宝殿行来,欲与卫清道长商讨对策,入门却见陆离站于门内,不由得搂住他肩膀喜道:“折柳,回来啦?”
陆离却是脸色铁青,不言不语。
冸咏晨不禁有些疑惑,又望了望闭眼的卫清道长,摇晃着他的身躯笑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喂,老头,你是不是又一个人偷吃荸荠了?”
卫清道长忙睁开眼从地上站起,怒道:“咏晨,不要胡闹。”
冸咏晨这才吐了吐舌头,收回双臂立于堂内,却仍不知陆离为何这副神情,便在陆离脑后瞪着双眼,手指了指陆离脑袋,只张嘴不发声问卫清道长陆离怎么了。
卫清道长摇头叹息:“他说要与玄武门脱离关系。”
“什么!”冸咏晨立刻收了笑,抓过陆离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急切道,“折柳,告诉我师父又疯了。”
陆离只是挣脱他的双手,冷漠摇头:“从此以后,我与你们再无关系。”说完便转身欲离去,左脚还未迈过门槛,被冸咏晨一把扯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