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第一、二句都不好说,那就来第三句——一个字:点头应是好了。
如今宫室已立,姬侍待选。家不能无主妇,国不可无主母。伦常大事,不可或缺,找个机会忙里偷闲地办一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有一条:主持操办的人无论如何不该是自己的女儿。
家有长幼,事有宜否。她如今悄悄做的这些事情,惯例都归皇太后或王太后操心;至不济,也要姑妈舅妈出面。哪有一个女儿,自己还待字闺中,居然就堂而皇之地替父亲挑小妈的?何况是在帝王家!
就是皇太后、皇长亲都不在,再怎么急着要办,也只能由宰相之类的老臣来谏来说来撮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宫中的公主好说这样的话吗?
这就让他听在耳里,不由来便一阵阵的大感不适和别扭,老脸都不禁从里到外红透。
但又能怎么回答呢?
不但铜坞这里没有皇太后,就是此生他也不会再有,总不能临时变一个出来,事过再请她老人家退回阴间去;宰相一职如今也还没设。
实在没有月老,金老作为国师,年纪又大,倒也堪充此任,可他一个修道之人,一向不问男女之事,人又不在此地,问都问不着,还能请他帮忙?
而洁儿她一团高兴,又生来任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形成习惯,话既说出口,就要等同意,不同意就有的是聒噪,且有得扯呢。自己再不耐烦,也不好怎么说她。
所以说儿女之事最最麻烦。
算了吧!反正已经身为王者,后宫早晚得齐备,女儿办还是别人办,最后结果还不都是那么回事!自己军务繁忙,实在难以具体操心到那上面去。既然已经开了头,那就一切交于她吧!
于是他老老脸皮点点头,假作漫不经心地说:
“我儿看着好,那就好。非要为父去看,那就明日——不!后日。后日午后吧!”
第三天午后,正是他选妃的良辰吉日。仪式开排之时,新夏西海舰队的三十八只大中战船,顺风顺水,已在距老仓港八十里处缓缓停下。
朱品声通过灰雁,目送吴起雄船队无遮无拦顺利进入港口。在老仓港南二十里处,绿眼战船二十九只,也已开始变阵,组成战斗队形,开了过来。
“一炮也没放就进去了!”她高兴地告诉白思孟,“开一个好头,预兆全天都好!现在粮船正在靠岸。炮船没事,就都回到了口子上。吴起雄的座船突出在前面,正炮口朝外,严阵以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