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喜欢带头拼命!”白思孟嗔怪说,“万一绿眼排炮齐轰,他岂不首当其冲?第一波就打烂你的指挥中枢,绿眼不高兴死了才怪!太不像个统领了!”
“他怕什么?”朱品声笑道,“我的小灰停在他的中桅望楼上,我亲耳听说他也像你一样,早就定下接班人了——秦小扣;秦小扣之后的第二顺序人是姚志清。”
“就安排了也不行!安排了就——哎,你刚说的这个人,秦小抠还是秦小扣?我总没记清楚。”
“秦小扣!”朱品声笑道,“这人才不抠呢。一个人养一大家子,父母、兄弟,老姑,堂伯。小半个房头都指望他的俸禄!平常不赌不嫖不喝酒。只有一样让旁人说得不好,那就是从不借钱。谁开口也不借,怨不得人说他抠。”
白思孟笑道:
“那倒还干净了!你借我借,干嘛呀?谁是没有薪俸的?还有,最烦那些人情往来了——送别人八个就指望别人还九个,人家还少了一个就怄得肠子断。既然这样,就别尔虞我诈的虚热闹,索性里外都吝啬,营里还单纯些。”
朱品声也笑了,鼓动说:
“你也看到了呀?要治就得真治,光嘴头儿说怎么成!明儿回去你就发禁令,从官场、兵营到民间,狠禁他一回!谁赶人情罚谁的款,看他们还虚伪不虚伪!”
“说得对!回去就办!国难当头,还有闲钱臭摆显!无聊糜费,搅扰人心,好不好,都给他一把掳过来!罚则订严一点:送的收的都罚,一次罚一个月的薪水!看谁还敢赶场!”
朱品声捂着嘴乐:“太严了,就不怕人说你抢钱都督?”
白思孟笑道:
“从古至今,仗要打,军饷却开不出来,事情到急眼了,连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样挖祖坟的事都有人干,何况是为了端正世道民心罚点小款!只要是造船造炮缺钱,我带头罚自己都行!回去就先捐二百两,给立个榜样。”
“哎哎,算了吧!你这一捐,又有人要关起门来痛哭了,趁早免了吧。”
“奇了!”白思孟笑道,“我捐我的钱,他们哭什么?我又没跟他们借钱!”
朱品声哈哈一笑说:
“你是没借,可这捐比借还狠!上次搞撙节,不少人已经哭天抹泪地叫穷了,你还想再树标杆,叫他们上行下效?人都说:有一有二,事不过三。你倒好,三番五次,变着方儿来!到时候饿得老鼠都跑了,你一个人当光杆司令呀?”
白思孟也笑,说: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