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当然是先脱缚。
三公岭上的培训没有白费,他此时身体无一处不可塑,略微动得几动,骨节便即松脱,肌肉也柔软如绵,肢体要拉长便拉长,要抻细便抻细。
惠如仙就曾笑说:假如有个拉面师父要他们递原料,他们很可以把自己送将去,就地拉他个十圈百尺,丝毫也不费力。
这水平,别说脱铐,就是要他们骆驼钻针眼,怕也不怵。
他略转转身,长身一挺,轻而易举便脱却那一大堆嘁里咣啷的铁物件,又伸手拿住了电视遥控器那么大的大铜锁。
他要让它自行滑脱。
这本来也是多余。以他面条似的身段,完全不用开锁,直接钻出铁栏就行了,但是他身负异能长久不用,有些技痒,便还要试它一试。
当下他攥住那块冰冷的金属,端详一番,然后念诵几声,集中心志,轻轻一扯,铜锁紧闭的锁杆便无声地从铁门搭扣上飘然脱出,真是柔若无骨,空无一物。
白思孟虽然早就练会了这一招,但这次再用,仍是兴致盎然,就像老钓徒平生获鱼千万,每起一竿时,仍然非常享受那一提有鱼的绝妙手感一样。
“老潘那天在养怡堂还想教我掏锁!”他在心中好笑,十分满意地把铜锁轻轻放在地下。
这时惟恐门枢干涩,会吱呀作响,他反而不敢把铁门打开了。
他想了想,毫不踌躇,把身体一扁,便如一片比目鱼似地从铁栏间通过,站起身,就恢复了原来的体貌。
“可惜还不能像朱姐那样隐身!”他羡慕而遗憾地想,屏息看着那两个坐在洞口打盹的老守卫,轻手轻脚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进入其身后的守卫室。
室内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手慢慢探摸。
由于害怕弄出响动,不到五平方米的小洞,他足足用了十分钟才探查完毕,却没有找到弓箭。
“这俩草包,连这个都没有!”他遗憾地想,走了出来。
出来后右手边便是山洞的大门。
他顺手推了一下,发现禁锢得甚严。两个大铁门栓上下分插,还加了阻退销,在洞外想拨都拨不成。
如果没有内应,朱品声来到时,除非是用火器轰开,否则别想进入。
“说不定她一时走得急,没带那杆步枪呢!”他操心地想,“这就得靠我老白做内应了。”
心里想着要做内应,但略微估量了一下门的重量,他就没了把握。
这门面积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