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云台的部队,对白思孟也是毕恭毕敬的,不料现在反被他们一箭射中了屁股!
这真是世事难料,翻云覆雨,令人啼笑皆非。
还好现在是夜晚,巡兵们就是发现了血迹,也难以追踪,他们暂时还可以歇一歇。
潘某人还在生气地抱怨,说连段绳子也找不到,不然就能把左手吊在脖子上。白思孟心道,你还挺知道舒服!咱却只能趴在桌子上,让两腿下垂,连床都不能躺。
见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潘某人也不同他客气,自己一个人爬上床去,拥着被子,打起瞌睡来,血迹渗出,把朱品声的被子都弄脏了。白思孟看着心里不舒服,但有什么办法?只能忍着。
晚上的活动太激烈,他们不久就都累得睡着,以致到了天亮,竟还没醒。到白思孟惊醒,已经日上三竿。
他一睁眼,感到屋内白花花的,便觉不好,急忙揉眼起来,急得直叹气,叫潘某人:“还睡!回不去了!”
潘某人慢慢睁开眼睛,不慌不忙地拉着唱戏的腔调说:“何事惊慌?待老夫看来!”
待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也忙乱起来,紧张地说:“不好!刘妹还等着我呢!怎么办?”
大白天,飞是绝对不可;便是走,卫兵也会横枪拦住——时过境迁,未奉召不得入宫,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前射声校尉呢!
就是是,如今也不相统属,还是得请你走别处,或是请示顶头上司,同意之后再放行。
怎么办呢?
就在他们急得一筹莫展时,朱品声派出她的乌鸦前来寻找了。
早上鸟儿的精神最好。朱品声先让它在皇家猎苑里转着圈子到处飞,生怕那两个男的倒在哪里起不来了。
飞了几圈没发现,她更加担心,便叫它到大圆殿那儿去找,看是不是夜来不慎,被人发现又关回了地牢。
这一来便赫然发现了那两个猎户直挺挺的死尸——此时都还躺在坑沿,正被柏梁府派来的两位仵作慢悠悠地翻检察看。
朱品声一看大惊,真以为就是他们两个了,几乎立刻就心痛得晕厥过去。
天哪!天哪!她两眼含泪,全身从头到脚,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随即她就醒悟:还不知是不是他们呢!
好容易她才强忍下悲痛,紧咬嘴唇,竭力在刘某的面前保持住镇静,却仍然掩盖不住脸色的惨白,热汗也无法抑制地一滴滴,不停地从两侧太阳穴向下淌。
春寒料峭,如此之冷,她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