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竟然把下面的裙袄都濡湿了。
幸好坑沿那面动作虽慢,却没停顿,一脱去衣服,仵作就分辨出尸体是一男一女,高声唱响给在场的官员听。
朱品声这才知道弄错了。
发现不是,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两眼闭上,在心中念了不知多少遍阿弥陀佛。
行了,别人的惨事咱无暇多管。好容易恢复了镇静,她又叫乌鸦绕着皇宫飞,看是不是逃到宫里来了。
也是凑巧,乌鸦小奇飞经她原来的住处时,肚子有些饿了。
肚子一叫,它感到有些不好受,忽然想起以前经常在这儿的窗台上悠闲自得地啄吃黄豆,啄得豆儿乱蹦,也不知那几道窗缝里是不是还残留了几颗,就飞下去找。
一下去,刚好听到白思孟和某人在说话。
原来劳碌了一夜兼一早,潘某人也饿得不行,又没想好怎么出宫,等得饥火上冲,按捺不住,便不由在屋里翻箱倒柜,想找东西充饥。
这院子好久没住人了,能有什么吃的?所以翻了半天,只翻出些冰糖甘草银耳和薏仁米。他放在嘴里嚼嚼,觉得还行,就打算生火煮它一钵充饥。
身处险境,四面皆敌,竟然还想到吃?还想要生火煮吃?
白思孟吃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潘某忙碌中已经斜眼瞥见,猜出他是怎么想的,回脸嘿嘿一笑说:
“什么危险不危险!已经是再糟糕也没有了,还能怎的?此时有吃不吃,到时候,死也不能做个饱鬼!”
“怎见得咱们这次就会死?”白思孟不悦道。“不是到现在一直都没事吗?”
“没事?那就更不能放过这一顿了!”潘某振振有词地回答,“不然的话,到时候要是老天垂怜,终于放咱们一条生路,咱们却饿扁了跑不动,那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