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白思孟惴惴不安地问舷边那个水手,“出了什么问题?”
“后面的船像是海盗!”水手面色平静地用下巴指指说,“有得热闹看了。”
海盗?白思孟大为吃惊。
大胡子海盗?虽然近来经常听说有,亲身碰上这还是第一次。
他眯着眼睛瞭望前方海面,竭力想看个明白,却看不出来谁是谁。
远方那儿一共出现四只船,三前一后。但最后那条船落后得并不多,也就七八条船身长、两三百米的距离,各船的吨位、外形也没有什么区别。
“凭什么说它是海盗船?”白思孟不解地问,“没见哪条挂黑旗呀!”
“它们什么旗也不挂!”水手硬梆梆地说,“挂了就把人吓跑了。”
“那你怎么看得出来?”
“它船轻,而货船重,吃水不一样。”水手简单明了地解释了,又开始执行舵手尖声喊出的下一个命令,把桅顶的小帆降下,再把大帆也降了三分之一。
“不走了?”白思孟吃惊地问,“咱们不上去帮忙?”
对方诧异地看他一眼,问:“帮什么忙?去打架?找死呀?”
“怎么叫找死?”白思孟指指船舷边几个大汉,“我们船上有十二条好汉,那几只船上也不会少。加一起四五十人,怎会斗不过一条船上的海盗?”
水手笑了,说:“小爷真是不懂——打是打得过,他们却不光有刀枪,还有火把,把货烧了怎办?”
“烧?他们也是木头做的,难道他们的船不怕烧?就不怕我们也扔火把?”
水手叹口气道:
“贵客不知,就是因为他不怕,所以我们才怕。他有什么?空船一只,光棍几十!我们呢,全是货物,还有客人。几条空船的价钱都不值一船货,舍得让他烧了?是以逃得脱就逃,逃不脱再想办法,决不肯与他对打的。”
“不打?束手待毙?他追上来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交几个买路钱?”
水手叹道:“小爷原来不懂这海上的道路。要是一遇着这种人便打架,只怕一年也混不过去。遇上这事,交买路钱是一法,交地界钱是一法,人离船走是一法,人不离船又是一法,同归于尽又是一法。”
白思孟奇道:“什么叫地界钱?什么叫人不离船?怎么同归于尽也是一法?”
水手耐心道:
“这分好几样呢,待我慢慢说与小爷听:‘买路钱’是现扣现交,交了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