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将你打扮得与她相仿,送回公主宫去,将来好嫁与那江公子。她亲母贺妃早亡,无人看顾,且有老父我亲自做主,料无一人敢于说破。如此,你便长久是那信平公主,与驸马恩爱相守。
“为父为帝,决保你们终生富贵,子孙世袭,荣华无限。这边则安排贵妃后事,虽是假的,却一样哀荣如仪,你看好么?”
张贵妃一听呆了。
嚯,老天!这倒是死棋里杀出一个仙着,亏他老人家想得出来!
若这样办,事情不仅解扣,更启新篇!除去做女皇帝,这种结局应算最好的了。哪里还有比这更加高明的计策?
这样一来,很快就有一种新的生活。郎才女貌,鱼水谐欢,岂不比在宫中枯守多年,等权势到手再去寻觅什么真爱实在得多?
那江公子的名声她也听说过:那真个是貌似潘安,才如宋玉,是多少窈窕淑女心中的可意人儿呀!
原来像这样的人,便似武后时期的“二张”一般,直要到天下大权在握,才能一亲芳泽,宠爱无限的,如今却可趁还年轻,便公然嫁了!
真是天作之合呀!便是卓文君邂逅司马相如也不过如此吧!
在一个用情不专的老花蝴蝶跟前憋屈了这么久,终于要扬眉吐气一回了!
唯一不足之处是曾听人说,这男孩年纪不大,足要比自己小四五岁,智识上也肯定不如自己。但这有什么关系!丈夫年轻不谙世事,妻子倒更好当家作主了。
啊——呸,这话也说错了!说什么更好当家!公主下嫁,别说事事当家,就是寻常家人见面,连公婆见自己也得磕头,免不免礼全在自己一句话。
丈夫那当然更不用说,永远是我说啥,他才能说啥。而且永世不怕他变心!敢起一点贼心贼胆,那就家法国法一起伺候!
当然喽,最好是百事不生,自我谦抑好好过。恩恩爱爱,相亲相敬,比翼齐飞,花前月下,这该是一副多么温馨自在的图景呀!
思绪如飞。她品着咂着,脸色由白转红,眉头由蹙转舒,一时竟放出了绚烂的光彩。
张国丈看在眼里,宽慰地笑了,爱抚地拍拍她的脑袋,轻声说:
“我儿,为父的为了你,杀尽天下人都下得了手,何况仇人的一个公主!这事便这样定了——两月以后!为父的决不食言。乖乖睡吧。”
说着他便穿衣起床,坐到靠椅上去。张贵妃也没拉他。
朱品声眼望着这幕骇人的情景,想象着下面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