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白思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兵头猜出他不肯饶人,就挥手让士兵们把道人带走。但道人竟一扑上前,紧紧抱住了万时明的双腿,大声哀求,拉他打他都不松手。
万时明无奈,脑筋一动,摆摆手说:
“算了!蝼蚁尚且贪生,就饶他这条狗命吧!不过,我们只有九串钱,他竟全部偷去,搂得不剩一文,也太毒了一些。这样——那些烂钱就不要了,军爷们只管拿去喝酒。
“只是放他之前,让我兄弟们先揍他一顿。半夜摸钱竟摸到我兄弟的房里来,要是拿把刀进来怎办?岂不要闹出人命么?”
听说失窃的钱全部作谢礼,士兵们大为高兴,都说:
“列位真正大方,多谢了!这牛鼻子也是糊涂,要发财什么地方不好去,却偷到穷得只剩笛儿鼓儿的乐坊来!什么东西不好拿,却要偷一只破蒲团!你自家没有呀?
“都说出家人修行是劝人向善,竟连人家居家修行用的坐垫都要偷,倒真叫人搞不懂了,只能说你这王八蛋痰迷了心窍,好坏香臭不分!“
说完了一哄出去,由兵头主持,就在墙边分钱。
屋子里白思孟拿起一根大鼓槌,在那道士肩膀上敲了一下,低喝道:
“章清!你半夜三更偷摸进来,专偷这只破蒲团,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中午出了大觉悟寺,你就跟上我们了?”
章道士以为又要打他,吓得眼睛乱眨,赶紧招供说:
“长官不要动手,小的招了就是,千万莫把小的送柏原府!长官说的是,这只蒲团小道果然认得,却因大觉悟寺知客不让说,临时改了口。这是常来果证道庵的一位道兄的。姓名不晓,却知是庵主常青道人的知交。”
万时明气得踢了他一脚,骂道:
“我就知道中午那会儿你在撒谎。早告诉你了,不信邪的话,就请你官府里老虎凳上坐坐,现在怎么样?临到要送命,才知道求我们了?说!那常青道人的知交是个什么模样?”
章清想了想,描述说:“他不常来庵里。只有庵里炼丹,即将功成那天,必定来看。来也无甚客套,只带着那只牛皮蒲团,一来就被庵主请进丹房,坐看开炉。
“两人也无多话,都只静静地看火看丹,好便带几粒去,不好便笑笑辞去,嗣后又一年半载不来。
“小道因是云游,来无多时,实实只见过他一次,余事都是听道众讲的。
“若论他的相貌,只有五旬年纪,面白微胖,倒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