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情越来越复杂。
“殿下,您是在谁人手里拿的药?”
既然药水有问题,顾越泽不敢再瞒下去了。只是一想起那个玲珑曼妙的身影,就觉得那女人根本没胆子敢拿糖水来糊弄他。
“周太医见过她,但可能不太记得她了。”
“殿下说谁?”
“长风药局的庶女,离盏。”
“嘭”的一声脆响,帘外似乎碎了什么东西。
周太医回头望了出去,见一个巨大的花瓶碎在地上,连土带叶的散了一地。
顾越泽也看了过去,见状紧紧皱眉。
他知道这花瓶为什么会碎,但碍着周太医在这儿,只好不重不轻的问了句:“怎么回事?”
“还望殿下恕罪,奴才不小心碰倒了瓶子,这就收拾干净。”
这声音颤抖着,却不是白采宣的,而是旁的宫女在答。
顾越泽斜眼,见宫娥们都手忙脚乱在拾弄,只有那双与其他丫鬟都不同的绣鞋,正立在一地的碎瓷片前动也不动。
顾越泽随即给孙福正做了眼色:“你也别杵这儿了,跟着下去一起收拾,本宫最烦地上落了泥。”
“是。”
孙福正接下眼色去到帘外,见白采宣一脸憎红得站在角落里,立得像根冰条子。
孙福正挥了拂尘,扬高了声音使唤道:“你几个麻利点!再是这样笨手笨脚的,就把你们送到浣衣坊当下等奴使!”
“公公不敢。”
孙福正抬脚迈过渣滓,走到白采宣身边,白采宣缓缓抬头,两眼跟恶鬼似的盯着他。
这看得孙福正心里一个激灵,真生怕她突然喊出来,由是赶紧笑着给她做颜色:“春香,你随洒家出来拿几块绒布来擦。”
白采宣定住不动,抬手朝帘子那头指了指,又再指了指孙福正。
孙福正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连忙凑在她身旁低声道:“白小姐,您且息怒,周太医还在里面呢,要是叫旁人发现您偷进东宫,您的清白岂不是不保。再说,殿下他并非是……”
白采宣照着他的眉心狠狠一戳,差点把孙福正戳了个人仰马翻,还好后面有个柱子把他抵住。
她趁机大喇喇的冲出惜晨殿,完全失了仪态,孙福正怕她在宫里乱跑,又赶紧追了出去。
周太医收回余光,讪讪朝顾越泽笑了笑。
顾越泽也是尴尬,“病了几日,这宫里的奴才就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