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信黑乎乎挤做一团,笔力不足字体散漫显然才习字不久,就这水平还非要班门弄斧,顾不得露丑污了陆念稚的眼睛,可见事情有多不能对外人道!
明忠看不清内容,更不敢再私自窥探,只越发担忧地屏息凝神。
却见陆念稚越皱越紧的眉头倏然松开,俊雅的脸上竟露出一片茫然,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怎样?
明忠又急又忧,正犹豫着该不该追问,就惊奇的发现,他家四爷的耳朵突然绯红一片,连带着脸颊都染上了一片浅浅的粉。
多年的经验的和直觉告诉他,他家四爷突然耳红脸赤,不是被气的。
四爷这是……害羞了?
为什么!
明忠愕然。
陆念稚亦是满心错愕,声线飘忽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原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人连明忠都不敢说,神神秘秘的写了封狗爬字给他。
杜晨芭喜欢他,还一心想要嫁给他,闹得小吴氏误伤杜振熙,这样的秘辛别说那人不敢说,只怕连想都不敢想,宁愿烂在肚里带进棺材,也不敢主动泄露一丝一毫。
偏偏他让明忠去查去问。
那人得知内情后久无动静,他不问就不提,心智和行事可圈可点,不枉他当初选中了那人。
且西府不安分,他在奉圣阁夜宴后,就在西府安插了眼线。
明忠没能问出什么事,不单指撬不开那人的口,还包括眼线在内。
可见那人做事周全,多半将知情的眼线先行处置了。
陆念稚眉梢一扬,忽而兴味道,“原本安插在晨芭院中的线人,是不是不见了?”
“那人做局寻了个由头,把八小姐院中的线人摘出来了。”明忠本还怪那人自作主张,闻言便知这事正合陆念稚心意,不由心头一松,“拐了几道弯借着您名下管事的名头,把那线人支去闽南茶场,明面上是巴结上您的管事,买了条升迁路,放籍升了茶场掌柜。
实际那眼线出了广羊府后,就隐姓埋名往北地去了。我来给您回话前仔细查过,那眼线出城没多久,就报了个’半路暴病’,户籍上已经是个’死人’。等去到北地改名换姓,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手段绵和,没有赶尽杀绝。
那人若是心狠手辣,反而不好放心重用。
陆念稚缓缓颔首,亲手烧毁书信,白纸黑字舔着火舌转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