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越想越好笑,偏要装出副大度的样子,守礼知礼地乖觉道,“四叔,只要您别老拿我当小孩子调侃,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和您亲近?”
她可没忤逆长辈,提出保持距离的是陆念稚,那就是陆念稚这个长辈知错,而且能改。
子不言父过,她这个做“侄儿”的,自然不能论陆念稚这个四叔的对错。
只不过以牙还牙,同样含沙射影的暗搓搓怼了陆念稚一句。
小小的反击令杜振熙心情更好,说罢也不管陆念稚是何反应神色,只捂着鼻子探身去看箱笼,话说得越发乖觉,“您既然嫌我的东西留着碍事,不如我帮您理一理?听练秋姐姐说,您为着整理这些东西,好些天没出过庐隐居,连安大爷的邀约都推了……”
“不用你多事。”陆念稚语气微冷,看着嘴角隐含笑意的杜振熙眉梢微挑,眸底神色略带疑惑,话说得有些心不在焉,“这里头除了你小时候的东西,还有很多我的旧物。我尚且理得慢,何况是你。你是想帮忙,还是帮倒忙?”
一看那些小小的被子和斗篷就知道,杜振熙能放心大胆的留这类贴身物件在庐隐居,都是十岁以前的事了。
那会儿毕竟年幼人小,记事起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开蒙学做生意上,即便霜晓榭的生活是她自力更生,也少不得桂开帮手,哪里分得清她留下的东西是哪些,就更分不清陆念稚的旧物是哪些了。
她还真的无处下手,帮无可帮。
只是看着箱笼里乱糟糟混在一块的东西,杜振熙不由心头一动。
外院行走的都是管事小厮,再就是各处掌柜伙计,说话难免有些没顾忌,她也和出入外院的大部分人一样,以为练秋和拂冬到了年纪不出府配人,应该早就成了陆念稚的屋里人。
此时又有些不确定。
练秋和拂冬不入二进服侍好说,难道连二进院落的用度物品也不归二人拾掇?
否则箱笼怎么会这样混乱?
这样还算什么屋里人?
以陆念稚的性子,要是真收用了练秋和拂冬,又怎么会不明不白的晾着人,不给差事也不给名分?
其实,练秋和拂冬根本不是陆念稚的屋里人?
是她和外院那些人先入为主,想太多了?
杜振熙心头一松,随即愕然。
练秋和拂冬没被陆念稚收用,她有什么好松口气的?
莫名其妙!
杜振熙哂然,就听陆念稚朗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