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却不是对杜振熙说的。
杜振熙回头,就见杜晨芭不知何时站在廊内门槛外,手中拿着首饰花样的图册,面上神色有些愣愣,听到陆念稚出声问话,才恍然回过神来。
“八妹,是不是选好图样了?”杜振熙心知喜欢归喜欢,杜晨芭心底里和杜晨舞、杜晨柳一样,多少有些怕陆念稚,忙接过话茬,笑着问杜晨芭,“你是想借回去,还是在四叔这里临摹?我看还是临摹好了,不影响四叔做事,也不白费你带了纸笔来。”
省得有一就有二,杜晨芭借了一次,别人也跟着来借第二次,惹得庐隐居不清静,陆念稚不高兴。
这也是杜晨芭一早自备笔墨纸砚的意图所在。
即能多个借口常常登门,又不过多的麻烦陆念稚。
杜晨芭却像没听懂杜振熙刻意提点的“好意”,视线落在杜振熙手中的汗巾上,忽然目光一转,闪亮着一双大眼看向陆念稚,微微红着小脸道,“四叔,我帮您做几块汗巾吧!”
杜振熙大感头疼。
是看见她用陆念稚的汗巾,又想到之前陆念稚讽刺她浪费汗巾的话,杜晨芭才突发奇想?
她的思路再次被杜晨芭带歪。
想起每次年节灯会,热闹散去后,街市上总会落下许多香帕荷包,也不知是哪家小姐用来丢哪家俊俏少爷的,最后便宜了专门清扫街市的人,收拢起来转手拿去卖,还能发一笔小财。
女孩子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喜欢送针线?
杜晨芭想为陆念稚做针线,到底应还是不应,帮还是不帮?
杜振熙表示很苦恼,抬眼撞上杜晨芭略带忐忑和祈求的视线,叹气之余心头一凛。
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成全杜晨芭,往后还有什么立场和脸面,帮小吴氏继续“开导”杜晨芭?
这面子不争也得争。
杜振熙用只有彼此能听得见的声音,咬牙对陆念稚轻声道,“四叔,八妹是我带来的,她喊我一声’七哥’,您别在她面前再落我的脸面。”
一个“再”字咬得极重,颇有些切齿的味道。
陆念稚眸色一闪,从善如流又有些意有所指的道,“谁用的汗巾多,你就问谁去。”
把决定权给了杜振熙。
杜振熙“求”脸面,他就给她十足的脸面。
这个时候又这么好说话了?
陆念稚果然阴阳怪气的!
杜振熙顾不上细究陆念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