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的言谈,那些话并未说明,也就只有冬雨为妾那桩,这事还不算要命,自己还有转寰的地步,但今后在国公府更要步步谨慎,半点不敢吊以轻心。
而远瑛堂里,随着黄氏离开,卫国公膝上的手掌瞬间紧握成拳,青筋暴突,眼睛底下一片冷沉。
“确定了?”大长公主微微闭目,手掌也是紧扶榻柄。
“是,当日正是齐巍将严密布防之事透露给了白露。”卫国公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透着森森冷意。
“你既然想留他们两条命在,应是笃定两人并不存祸心。”大长公主神情却甚是平静。
卫国公透出一口气来:“那几日风声鹤唳,黄氏身主母,察探仔细也合常理,底下人哪里设防,洞悉她心怀恶意,若不是知道她兄妹二人与宋氏、虞栋等都有勾结,我便是知道她有意打探清平庵的事,也绝不会联想到旖景遇袭。”
再是一顿,卫国公又说:“儿子笃定齐巍没有二心,白露却拿不准,因此才提出让白露跟了齐巍赴楚,齐家二老可瞧不上一个奴婢出身的长媳,齐巍经此一遭,对白露的心也淡了,白露顶多就是一个侍婢,儿子会嘱咐齐家二老,仔细看着白露,若她没有坏心,保其温饱一世,若她不是个本份人……任由齐家处置。”
大长公主说道:“若依我的脾气,便是暂时休不得黄氏,也会打发她去佛堂禁足……不过沨儿说得不错,若她真对荇儿兄妹有恶意,可容不得她活命!她一定不会死心,沨儿猜测,这两兄妹是对嫡母嫡姐怀恨,才会多年隐忍图谋,我就看她能忍到何时,她多年来谨小慎微,除了景丫头这桩,一点马脚不露,虽掌着中馈,但也没有收买下人仆妇,眼下被分化了中馈主权,有这般敲山震虎,黄氏今后一定会更加小心。”
卫国公沉声说道:“我的目的,也是震慑着黄氏再不敢轻举妄动,三弟妹是个稳妥人,荇哥媳妇也知道了黄氏的恶意,必会处处当心,黄氏再钻不了空子,她也只能寄希望于黄陶,总之,先保住内宅不致发生阴私祸乱,一家平安才最重要。”
眼下宋氏已经行动,虞沨又已控制了胡大夫,冬雨也被旖景“看管”起来,就算黄氏感觉到国公府已经对她生防,联想到宋嬷嬷那头,嘱咐她莫要轻举妄动,消息也递不到冬雨耳朵里去,再者卫国公估计,依着黄氏的小心谨慎,这时多半不会再与宋嬷嬷接触,才好彻底择清自己,就算事发,宋氏攀咬出她来,一个罪奴的指控也不能当作证据,黄氏多的是借口推讳。
再周密的防范也不能保证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