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其余的,一心纯粹。
唇角轻轻牵起一笑,甘苦参半。
而这时,守候在榻侧的“一文一武”也是各怀复杂的心情。
晴空不过单纯地担忧接下来的这场日夜兼程,世子身子单薄,不知怎么受奈,不免“大逆不道”地暗诽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亏得往常还称如何关切世子康健,这折腾起人来,竟然毫不顾惜,满朝文武百官,难道都是庸人,这防疫治疫竟就离不得世子不成?并州一事,已经累得世子病了一场,比从前更加清减,眼看着大功告成,归京指日可待,一纸诏令便又将人调去了千里之外!
而灰渡因为职责不同,往常参与涉及不限于世子起居,这时心情更是复杂一些。
这事不对!
从圣谕一抵郫南,世子一番安排……
竟然不让江汉随行,那每月施针又当如何,再者,湘州有疫情发生,世子身边怎么能缺得了一个信得过的识医之人?还有,今日竟然将贾中郎也留在了并州,说是让他督管赈灾事务,世子既已将诸事安排妥当,又知大长公主与三皇子两位必不会袖手,让贾中郎再留下,岂不是多此一举?倒是有几分让江汉与贾中郎避祸的意思。
难道说,这次湘州一行甚险?!
再又想到,刚才将数万剂黄花蒿装船,一应官员都以为世子要行水路,毕竟前往湘州,山长路远,水路既为便利快速,又不致受更多颠簸……可世子竟称自己因身子羸弱,有晕船之症!
他长随世子身边,当知世子绝无此症。
这是为何?
一思及此,不由疑惑地看向“小憩”的世子,却不防与两道目光遇了个正着。
虞沨已经微睁眼睑,看向灰渡正在思量。
“世子,您醒来了。”灰渡连忙起立靠前。
虞沨略略坐正了身:“渡,你乘快马,前往湘州,暗察湘州疫情一事是否属实。”
灰渡微微一怔:“世子是怀疑……”
“我已令押运黄花蒿之卫部于潭城登陆,等候指令,若湘州疫情严重,你便令他们不需等我汇合,即刻前往湘州。但若湘州并无疫情……”虞沨略微沉吟,甩出一枚令牌:“疫情既直达天听,想必为保万全,湘州诸官也会布置假象,仅凭一人之力难以察明,你联络当地天察卫,务必摸清事实,若此事为子虚乌有,也让人将黄花蒿送入湘州,但叮嘱押送卫部,切不可过问疫情,假若湘州官员有异动扣押之行,也不可反抗。”
押送黄花蒿之羽林卫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