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人,寡不敌众,若奋起反抗,也是白折了性命,更重要的是,假若这二十个天子亲兵因为与袁起对恃被斩杀,无疑会将事情提前恶化,更将袁起逼向破釜沉舟的境地。
自从存了铲除金相的打算,虞沨自然调察过与金相交往密切之勋贵,尤其是执掌卫军之都司卫所官员。
与常信伯、宁平候这类承袭父职的二代守将相比,袁起是眼下大隆为数不多的,曾亲自随高祖起兵的一代领将。
其人重义,行事也算谨慎,又因曾有奠定江山之功,故而在湖南省府湘州威望极重,秦相党羽曾打算在湘州知州等职上安插亲信,屡屡谋而不得,就连朝廷任命之布政使、按察使两个最高行政,皆被袁起威望“征服”,若说袁起在湖南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但袁起这人倒还忠直,并不似那些盘剥民产的贪婪之辈,故而,无论高祖、还是先帝,对袁起极为信重。
大隆建国时,袁起年龄不曾及冠,资历不足,任职自然不高,仅是一个千户。
后来升任都司,统管一省卫部,实在离不开金准父子之大力提携,故而,金榕中眼下于他有一层知遇之恩。
并且,当年征战疆场,威国公姚眺对袁起曾有救命之恩,后,威国公更是将袁起收为义子。
但袁起却是老楚王即虞沨祖父之旧部。
也正是因着袁起重义忠直,并有这么一层“旧情”,虞沨才有那五成将人劝服的把握。
虞沨猜测,就算袁起因为姚家,被金榕中“挟恩图报”,毕竟是行反逆之事,这有悖于袁起一惯忠直不阿的原则,他这时,应当还有几分犹豫,再加上自己这个人质还未抵湘,袁起应当不会对天子亲卫痛下杀手。
心存踌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但假若袁起不由分说,便将羽林卫斩杀……
此行风险无疑更大。
而对于灰渡来说,这时当然不知世子那些盘根错节的筹谋,但闻世子令下,更加笃定了此行必不单纯,居然……抗命!
灰渡单膝跪地,抱拳急禀:“世子,恕属下无礼,此行必然凶险,属下誓死不离世子左右!至于暗察湘州疫情一事……属下可安排亲信执行,令他以性命担保,绝不负世子之令。”
晴空先是被灰渡抗命吓了一跳,又细细咀嚼这一番话,尤其当品尝到“必然凶险”四字,一双眼睛瞪成了铜铃,惊疑不定地直盯着灰渡。
虞沨握拳,揉了揉眉心,他的确不打算让灰渡与晴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