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但对于上书认罪之事,尚且还有几分犹豫。
大长公主当头棒喝——
“远同呀远同,若是你父亲在世,只怕要亲缚你往御前请罪!你可是山西守将,护的就是家国安危,居然为图私利,置百姓性命不顾!你眼下且还信任金榕中,假若被他得逞,数万百姓便会因此不治而亡,圣上追究下来,你难道还想起兵谋反不成?!”
惊得柴远同双膝着地:“小侄万不敢如此。”
“那你可是想以项上人头,抵并州百姓数万性命!”大长公主冷哼一声:“这回多亏远扬筹谋周全,才不让大祸酿成,否则你柴家旧日功劳,一门忠烈之名,得尽数毁在你这不肖子手里!”
一番话下来,已经是让常信伯冷汗淋漓。
“我手里还有一兵士,当日欲对镇上药商行陷害之事,经审,正是奉伯爷的嘱令。”虞沨再加一棒。
常信伯更添面如死灰。
大长公主长长叹息:“别说金榕中已是自身难保,就算他能够自保,难道还会顾及你不成?南浙那些死犯便是前车之鉴!他以假充真,白得数百万利益,可曾与你有福同享了?金榕中利用的就是你们这帮人的贪欲,他自己才是最大的获利者!待到真相揭发,你那兵士可是一个活证,金榕中定会推你出来坐实罪名,你且还犹豫,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常信伯终于崩溃,匍匐在地叩首称罪,当即便上书禀呈天子实情,将金相所托种种如实笔供,自禁府邸待罪。
而虞沨与大长公主归并之时,顺便又捎上了监察御史,与山西布政使、按察使两个最高行政,且不与他们解说仔细,只说让他们旁观一场大戏。
因世子有天子亲颁“先行”诏令,几位自是不敢拒绝,遂低调跟随。
虞沨此行,当然将施德等人瞒得严实。
而从朔州归来次日,三皇子便手托圣旨,抵达并州。
——天子有令,因郫南、汤县水患致并州暴发疟疾,而两县洪涝之因,为多家权贵私占行洪用地,故,此次天灾,并朔二地违律之权贵应负全责,此次收购治疟良药黄花蒿所需三百万两白银,勒令但凡有占地者,按所占多寡按量分摊,三皇子便为核查征讨之钦差。
这一诏令,有如巨石入水,激起浪涌滔天。
先是有人质疑——
“占地者又非我并朔两地权贵,京中更有不少,何故他们便能坐享非法,我们就当负责?”
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