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殿,无痕阅过书信,得知这重重真相的背后,几乎崩溃。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倘若他平日里的关怀再殷切些,也不至于她老人家独自将那段残酷的梦魇藏于己身数十年,更不会,赖以经书自救!
他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这场大丧背后,好像每一个人都是刽子手……
剧烈的咳嗽,顿时惊动了一屋子的人,侍人的身影逐渐遮去了苍白的面目。
石蹇猛地冲出风华殿,在几步之内,忽然找到了刚入宫不久的神医,“卯大人——”
风华殿中,卯月施以银针暂缓局面,他一袭素净白衣走下殿去,正色吩咐众人:“移驾,煦暖阁。自即日起,封锁宫门七日,八方不得来朝!”
“七日……”石蹇瞠目了一下,“这早朝……”
卯月另眼相看,问:“一具冻体,当如何登朝?”
……
从千佛岩出来后,将离本打算直接出宫,但还是想到凤舞殿的四周去转一转,这一路的忐忑与心潮暗涌难以言表,直到听见了宫婢的碎嘴,才得知了这场翻天覆地之变!
“此刻——翾妃究竟在何处!!”
那弯刀抵在一对宫婢雪白的脖子上,教两个宫婢吓得吞胆,“寞-寞——庭!在寞庭!回禀守拙大人!在寞庭!”
将离眼神陡转,折向重巘门方向,双眼凝聚着一片血红之色,仿佛是刚才血溅在脸上,还没完全擦干净。
寞庭,结果如出一辙!
到最后,一匹快马终究还是飞出了聚龙城。
离园,挖地三尺,的确有零星的痕迹,可寻遍整座离园,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应!
夜幕忽然暗了下来,三尾雀至今没有回音……
偌大的离园,无果的回禀,一句接一句,语调一句比一句弱。
将离独自走出离园,藏锋孤零零地挂在腰间,随彳亍的身体,缓缓摇晃着。
当他孤独地仰起头,再看一眼离园,祈求她快些出现……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了郡主,那封书信……
“……无论我做了什么,请你不要恨我。因为,那是漠沧无痕欠我的!”
他顿时心惊胆战地望向入夜的周遭,回想起数日前,那辆迟迟不下的马车!
一切忽然变得恐怖起来……
一声剧烈的嘶鸣之中,霹雳的马蹄几乎要将聚龙城门震塌。
风华殿的跑空,以至于到了煦暖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