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不可操控了。
“漠沧无痕!”
曾经那个唤为二弟的人,成了此刻咬牙切齿喊着的……漠沧无痕!
煦暖阁外,侍人们遮遮掩掩,乱了,都乱了。
没有人告诉他,那个人为何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见他。
是因为不堪吗?
还是无颜再面对?
无尽的恼怒与憎恨,像弥乱的夜色,大肆蔓延着。
两扇紧闭的阁门忽然打开,他决计冲进去的那一刻,面色,却怔住了……
湖心,双影。
“……一日之后,白饵遵守诺言,平安将郡主护送至冬海,等和亲队伍抵达冬海渡口,廑王会在蒹葭林中等她,给她第一颗解药。倘若你不想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即刻出宫,赶在和亲队伍渡江之前,带着你的军队,埋伏在蒹葭林,伏击廑王!”
将离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月光映照着的眼眶,浅浅泪痕,似有刀刻。
柳四娘回过头,看向将离的那一刻,眼中满是担心:“能不能将她带回来,便看你自己了……”
将离紧紧咬着牙根,没让泪水砸出来。
他一个好字,千金一般重,掉在她的心里,教人心中,隐隐作痛。
预料着结局,却又不愿信结局……
柳四娘双眼一默,转身离开了。
煦暖阁中,无痕躺在寒冰床上,静静地望着卯先生入了殿,那眉头莫名拢着,问他外面可是发生了什么。
“无事。”
前面只是听石蹇他们这么说,今听到卯先生的话,便觉着安心了许多。
无痕点了点头。
她还告诉他,就当是睡了很长一觉,醒来,一切便好了。
……
临近十二月的冬海,秋意,仍旧持续占据着这片辽阔的领域。
东方刚破晓,十二只白鹭鸶振翅飞过冬海的秋幕。
长长的和亲队伍跋山涉水,穿越冬海槲林迷雾,马车颠簸了一路,临近沙洲之时,才逐渐缓了下来。
白饵微微卷帘,透过车窗,天色仍旧是朦胧的,一望无际的泣露芦苇,笼罩在晨雾之中,一条河流,蜿蜒而去,望其远处,是一块小小的沙洲,再远一些,便是广袤无垠的冬海。
队伍如期在沙洲一带停下来休息整顿,借此机会,白饵来到与廑王约定好的位置,等待廑王的出现。
此时的沙洲无风,遍地的芦苇齐刷刷超过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