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觉得执着太苦了。可他仍不愿放弃,只是心中平添了许多彷徨,也许放下执着,对别人对自己都好,他时常这么想,却又无法说服自己。但这些话都是他不想说出来的。
用完晚膳后,众人离开白云寺,都说今日谈玄谈得尽兴。只是钟繇离开前,忽然拉住陈冲说:“我听说南面战事要起了,庭坚你怎么看?”
“什么情况?”
虽见陈冲装傻,钟繇依旧说道:“孙权在扬州终于动了,说是长江一带的楼船全都入了淮水,豫南一带已经能听到吴人的鸣鼓之声了。现在东府的事宜多由王昶和杨阜把持,连夜修缮城池,而雒阳城郊的铁匠都被征调过去了,据说打铁声十里不绝呢!”
陈冲说:“眼下东府虽无都督节制,但是孙权三年来都不能破豫南一城,想必也没什么值得担忧的,我们静等小子报捷便是。”
见陈冲没有出师请战的想法,钟繇不由有些悻悻,他回过头说:“能胜自然最好,若不能胜,出来收拾的还得是我们这群老人,奈何啊!”
陈冲看他发着牢骚渐行渐远,知道背影消失在红霞里,一时间竟出神了,他不由得心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和很多老友也都隔得如此之远了呢?他其实早知道这是世间常理,只是忍不住怔怔发呆,直到夕阳西下,他才与学生逐渐融入到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