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狡诈,自己无备,却毫无其他言及战事细节的言语,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他不由对刘备叹息道:“看来我还是看轻了伯符啊!他不甘人下,也不愿为我驱驰,看来是想另图江南大业,再做打算了。”
只是虽然明知缘由,但也无法与他人言明。毕竟眼下看来,孙策对北不过是坐观成败,借机牟利而已,若将他逼往东人一方,反而是大为不利了。不明不白吃了这样一个闷亏,也令刘备大感恼火,接连几日都食不下咽,还对陈冲骂道:“吴地貉子,毫无恩义。我今日虽吞声,将来必拿他喂鱼!”
话虽如此,霸府还是得发信安抚,陈冲专门传信于周瑜,基本不谈战事,只是罹骂东人狡诈,曹操无信无义,又谈及昔日孙策自袁术部众反正的功劳,大做表彰。顺带还说起孙策质押在西京的长子孙绍,说他生活一切安好。总而言之,尽是些敲打侧抨言语。
但除此之外,西军也并无更多改变局势的手段,对于眼下的形势而言,战线的变化逼迫他们不得不撤军:周瑜自下邳一退,西军便在吕县独自形成一个凸出部。东军可自东、南、北三面进行展开攻势,并同时能够自山阳、下邳一带直接袭扰西军后路,若还打算驻留在营垒之内,无异于阖棺等死。
故而在吴军南撤的第七日,西军分批撤出吕县,放弃彭城,自汲水南岸缓缓退回沛国之内。后将大军分为四部,重新布置防线:张既率万人驻守小沛,张飞率万人南下屯兵谷阳,袁谭率两万人防御相县,而剩下的六万人马,则被刘备陈冲带到临睢城内,作为预备兵力。一旦前线三城有变,西人便可率大军驰援解围。
好在东人暂时没有继续进攻的打算。曹操虽然不愿迁民,但在此前数月间,大多数徐州百姓都已被迁到淮南。东军所接手的淮北诸地,也就是不能称为白地而已,但要以此为根基补给作战,其实也非常困难。故而在接手彭城与下邳之后,曹操多是在处理修城屯田一事。
随着东军将战线逐渐展开,情形逐渐往陈冲当初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失去徐州的屏障后,西人必须在豫州的广阔平原上独自与东人僵持。这实在不符合原本制于人而不受制于人的迎敌策略。但事已至此,陈冲也只能不断调来关西的民夫粮秣,在三军的驻地扩建城郭。对于已在相县用大量粮草诱敌的西军来说,这又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并且将在以后的每一年持续消耗大量人力财力。
两军就在炎兴九年的开春之中沉默地进行筑城屯田,数以万计的民夫在两州之间往来劳作。由于西人劳役在睢水右岸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