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部队。再定陕西。十八年,克汴梁,又定河南。
自他起兵到现在,六年的时间,转战南北,攻无不克。小明王与刘福通的宋政权,最盛时宣赫百万众,三路北伐,锋芒之锐,天下震动。却是差不多被他一人之力所给扑灭的。
要没此人,以宋政权当初的声势而论,说不准也许就已经攻克大都了。而早在至正十五年,察罕初出茅庐,才定河北之时,便也曾获得有一个外号,人称“长枪侍郎”。当时元廷奇其功,除他为中书刑部侍郎。
亦由此可见,其人之名,实早已传遍南北。元廷内外,无不视之为护国的长城。红巾上下,则无不以之为心腹之仇敌。
他年约三四十岁,此时在帅营帐里,内穿铠甲,外披锦袍,坐在胡床之上。身前两侧皆其麾下的谋臣、勇将。王保保攻济南不破,他并不见责。毕竟,就连他本人也是围攻泰安已近两旬。虽然说,泰安与济南又有不同。泰安城小而坚,城池小,受力面就少,陈猱头就能从容分配兵力。察罕军马虽多,到底难以一次性地全部押上。
他握着一柄玉如意,轻轻敲打着胡床,若有所思,良久,问道:“泰山脚下,胡安之部,情形如何了?”胡安之屡攻高延世不胜,察罕前后数次与之援军。截至现在为止,已经从一千骑兵,增加到了三千步骑。
有一将回话言道:“胡安之部虽日夜猛攻不辍,奈何红贼倚仗坚营、泰山之险,并有新奇火器的助阵。高延世又颇勇武,每战,必擐甲执兵,身先士卒。李子繁则稳守大营,为之接应。此两人配合的不错。且间或又颇有奇谋诡计,或用火烧,或用地道陷阱。委实应之不暇。故此,我军一直难以攻破。”
说话此人,绿睛虬髯,右边脸上有道伤疤,从眼角直拉到嘴边,模样恐怖,甚是吓人。正是貊高,乃察罕麾下有名的虎将,位在多数将校之右。攻打汴梁一战,率勇士先登,功劳极大。胡安之即为他的部曲。
“少少两千人。胡安之用三千步骑,还打不下?”
貊高列举的那些理由,察罕好似未闻,抬起眼,略略瞧了瞧他,淡淡地如此说道。说话的声音语调都很平和,不知其喜怒。貊高额头出汗,十月初冬,竟如处夏日。他拜倒在地,重重地叩头,道:“末将无能,实在该死!”
“起来罢!”
察罕半卧胡床,风入帐内,颇有冷意。跪侍边侧的两个侍女,乖巧伶俐,捧出来一卷毯子,轻手轻脚地搭在他的腿上。察罕对她两人笑了笑,闭目沉思。又良久,徐徐睁开双眼,转问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