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对圣贤书更背后的‘真理’感兴趣,他们深析人心,体认世界,往前接近天地的真相,往回又指引经书释读的方向,这些人走在‘儒’的最前面,自然也不是裴少侠口中的去处了。”
“……对。”
方继道又饮一口,讲述这些事情时他的神态轻松而安静:“所以裴少侠问我天理院是什么,我不能像外人一样,只说天理院就是儒家的马首,实际上,裴少侠若要去看这天下士子共学的‘儒’字,需分三个部分,为‘政统’、‘学统’与‘道统’。”
“……”
“从地位上来说,天理院在士林像是云琅山在剑道的地位,但其中之人皆无官职在身,又多非世家皇亲,却能影响朝堂,决定天论,正因如此。”方继道说着,“因为天下士子既然读圣贤书,那‘道统’就一定存在,道统既在,就一定决定着思想之朝向,所以本朝设天理院而尊之,反而是步妙手。”
裴液饮酒一口,也大致明白:“在神京好过在野,亦可作为大唐体认天道的工具。”
“是极。”方继道安静了一会儿,“我一直想进天理院,正因如此。”
裴液又道:“那所言要你去唱文戏,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许馆主所要的《二天论》,需要先在天理院中立成一杆旗。”方继道望着西池,“我就是去做这个执旗人。”
“你?”裴液没太懂,在这位同乡面前也不需什么委婉,“你的声名足够吗?”
方继道笑:“当然不完全是我,我是一个必要的喉舌,或者说……我知道了,你其实也不清楚天理院的建制。”
“当然。”
“和国子监一样,组成天理院的正是先生和学生;而和国子监不一样的,是他们之间真的具有师承关系。”
“……”
“天理院当今四位哲子,弟子最多的一位也只有四名,弟子再收弟子,也只两三名,所以如今整个天理院,也不过只有三十来人。”方继道看着他,“弟子真的承师之道,所以每录一人,都是无比慎重艰难之事;每一个名额,也都干系重大。”
“原来如此。”裴液怔了一会儿,忽然好奇,“诶,那你想拜在哪位哲子门下呢?”
方继道还没有说话,旁边已有位士子笑着举杯道:“两位莫非也是在聊后日的‘入院试’?”
久脱离舆论的裴液还真没料到这事传播如此广泛,但一想又确实合乎情理,举杯笑道:“随意聊聊,如何?”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