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周围。
“人家说南岸占西池八斗风流,果然热闹。”他笑。
“好啊,你还比我早来一月呢,竟没来过这里。”
“我其实哪都没去过。”书生轻叹一声,白气消散在街道中,“那次去摘星楼给裴少侠洗尘,已是有数的出门了。”
裴液给他比个大拇指,两人上了绿华台,寻了方角落的小案,要了清酒点心,旁边栏外就是西池。
“我和你恰恰相反,能安静待着的时间几乎没有,一直到处跑来跑去。”裴液偏头看了看远处水面,笑道,“我倒是来过这儿,不过是站在那上面跟人打生打死……那夜很多人站在这里看,可惜你倒没在。”
“我听说了。”方继道笑,忽然道,“很多听闻的人问到底是什么情景,我倒一听就如在眼前,想来是在博望的时候,我就总坐在台子看裴少侠用剑的英姿。”
“但这回好像轮到你方兄了。”裴液看他,“我听说这回天理之争,好像是要你来唱文戏的意思——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方继道连忙摇头:“我算什么——与其说要我来唱,倒不如说正有这机会,竟许给我罢了。”
“你这种谦虚的人,话也只能信一半。”裴液道,“我问你,许馆主要我也去天理院待一待,这院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啊。”方继道讶异地看了看他,继而又恍然,“……原是这样。”
“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叹许馆主果然目光总在我等不及的远处。”方继道斟一杯酒,轻叹,“其实,天理院也没什么特殊,大概就是个更小的国子监罢了。”
裴液端起酒杯,抬手递去,方继道双手持杯轻碰,两人各饮一口。
“裴少侠也在国子监花费了些时日,在你看来,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都做些什么?”
“……许绰考我也就罢了,跟你见个面,你也要考我。”
方继道微微一笑,却还是只看着他。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大家都是一般去处,你们科考做官,治理国家,不是如此吗?”
“不错,那是大多数士子的去处。”方继道笑道,“不过还有些人读书并不为做官,他们学问深了之后注释经书、训诂字句,想要解决一些历来而有的疑问,这些人想来不是裴少侠口中的去处了。”
“……也对,他们也并非能力不足,只是另有他志。”
“还有些人,觉得钻研学问,释读经书也隔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