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张景弼论剑台上因私愤残伤同门,暂收执法堂关押,始末俱清之后,当依门规论处;晏采岳无性命之忧,论剑暂停半个时辰后继续,刀剑无眼,后续弟子多加注意。”
裴液想起孔兰庭讲的那个翻版“吃不睡觉小孩的大灰狼”的故事,低眉笑了下,心想若真有这样的剑,倒是确实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心神之术,恐怕很难做到这个地步。”裴液道,踏上修行两月,他了解的东西其实十分贫瘠,但在“心神”和“剑”上,他确实接触过它们的上限,“而且,我——斩心琉璃也没有觉察出来。”
一股寒意从心中升了起来。
甘子枫转过头:“裴少侠或在剑道上有更灵明的见解?可有什么想法吗?”
张景弼脸一下白了:“没!我没那么想。”
“就这样?”
莲台之上,孔兰庭管千颜等人依然安坐原地,只是脸上都有些白,再无笑意。
“张景弼天赋如何?”裴液直接问道。
“天赋一直还不错啊,如今他又能自己学会《凤山鸣》,应是崆峒中的第一流了。”
通明的火烛早早燃了起来,裴液提剑直进,拉长的影子接连攀过院墙、庭树、屋檐而后消没下去。
张景弼怔怔:“没,我就是感觉这一剑很顺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刺不出来的。”
“弟子在这上面,可以静心悔过。”赵成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自己笑了下,“这案子在甲九柱。”
“只要心境未废,就可以。”
“怎么了?”
裴液当然绝不愿相信这样的巧合,此时此刻发生在晏采岳身上的意外,他相信背后一定有欢死楼的推动。他们用所有人都猜不透的手段造就了这件事,又打算通过它达成什么目的?
裴液低头思考着这一切,千头万绪理不出一条结果,嘴唇渐渐抿了起来。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裴液下意识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很多人都能看出来。‘知道’并不重要,‘做到’才难以理解。”
“就这样。”张景弼低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哪,哪一剑?”
沉闷回响的脚步开始响起来,这是一段往地下去的甬道。
孔兰庭跑过来:“裴哥哥,什么事——晏师兄怎么样?”
“稍稍差一些——怎么了,裴哥哥?”
“没有性命之险。”裴液道,“但修行上,可能就此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