悻运起神通,直追远处一人一骑,只抬足两三,便是迎头赶上近百丈远近,继续凑到那头杂毛马匹旁,不过却再未开口,终究消停下来。
桃苑岛算不得岛,只是恰好临近谷湖,又因村落多半都是世代打鱼为生,便与同湖对岸那片桃苑乡区分开来,索性于桃苑两字后头缀上个岛字,听来也算是新鲜上口,故而多年来从未改换过名头,提乡便是桃园乡,提岛便是桃苑岛,两地之间虽需过湖,倒也是往来甚多,尤其每逢婚嫁时节,乡岛之间渡船扯起红帆,悬起红缎面,总要映得这湖水譬如女儿抿红,搽黛添罗,热闹得紧。
虽是于颐章京城也曾传起名头,但此地依旧是向来少有外来旅人,多半因是颐章诗风
雄浑,最重势大,如此景致之下,百里桃林,便是才由疆场当中安顿下的汉子,亦是难将心头金戈铁马,说与飞花听,如何都是紧别扭的一桩事,更何况山高路远,终年也是少见外人进出。
而昨日时节,却是有一位少年人驾马而来,身后还跟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少年面皮极瘦,不过依旧可辨清秀之姿,那位中年先生却显得颇有几分百无聊赖,才入桃苑岛不久,便是前去酒馆当中,接连饮过半缸酒水,瞧得酒馆小二都是连连咋舌,说从未见过这等外来客爷,此地所酿酒水本就相当浓厚,外来此地游赏之人,大多是三杯两盏便已不胜酒力,文人吟诗,江湖莽汉划拳,不出五六碗酒水便要搂住桌案一腿,同路边黄犬称兄道弟,如此豪饮,当真是少见再少见。
一同前来的那位少年,酒量亦是极好,小二试探说起寻常人不过三杯两盏就要醉倒,却不想这少年亦是饮过足足两坛,面皮才略微升起些醉意,颇嫌弃地替那中年人付过酒钱,才是缓缓上楼歇息。
今儿个正午时节,酒馆当中几位小二好容易应付过六七拨登门来客,难得闲暇一阵,五人便是围坐到张桌案前,纷纷出口揣测昨日那两位外乡人,今儿个要喝多少酒水,再者便是害愁,倘若是将整间酒馆所储酒水喝个底朝天,又该如何。
“我猜终究还是那中年长衫之人海量,昨儿个晚间你们不曾掌眼,我与燕哥却是看得分明,那人饮酒时节,恨不得将脑门都探入酒缸当中,起初还是使海碗,后头似乎是觉得不尽兴,索性将长凳挪到酒缸前头,使酒舀朝口中倒酒,险些醉死到酒缸前头,还是那位少年将此人拽将上楼,那架势当真不似是饮酒,倒是如同渴死鬼托生,没准能将肚皮撑破。”其中一位光起上身的小二,分明是精瘦,却是丁点不觉冷,眉飞色舞同几人说起昨儿个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