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使得旁人不敢轻看。”
李王二舵主互相望过两眼,不由得略微蹙起眉来,虽是醉意深沉,倒也并不曾叫酒水迷过心智,此刻略微动过心思,便大抵想出了其中滋味,但仍觉不好开口,只能静静等候糜余怀再行开口。
文人亦是心中有数,也并不曾拖沓,而是将一根竹筷轻轻立在桌案上,待到竹筷立稳,才小心翼翼撒开支撑竹筷的双手,抬醉眼望向眼前两人,“虽是不甚贴合马帮如今情景,但依我看来,仍旧觉得拿此枚竹筷做比,最为合适。多年来马帮确是积攒下雄厚势力,与其余零散小帮长短不过一截指肚相比,当然要高出太多,正如竹筷与一截小指。”
可旋即文人便斜着呼出口酒气,将那枚竹筷吹得倒伏下来
。
王舵主终是按捺不得,出言提点道:“马帮如今,可谓稳固,虽说比起矮短指节,竹筷更易倒伏,可糜供奉此比,瞧来便不甚恰当。”
确如这位王舵主所言,凤游郡马帮眼下,纵使是失却郡中铺面这方最重倚仗,起码尚有郡守大员亲口拨与的三成盐铁漕运得利,哪怕是后者有朝一日改口,再不愿认此事,一来要掂量一番马帮中人是否答应,二来则是凭马帮如今的人手,与何人对谈,皆是极存底气。
“二位不妨想想,这盐铁漕运,算不算是官家命脉,”糜余怀平淡道来,将竹筷拿起,夹起桌中下酒小菜送入口中,“将命脉交与旁人,本就是件极古怪的举动,难不成二位以为,我马帮如今人强马壮,就当真能抓得牢靠瓷实?”
“乍看之下,马帮根基算不得浅,可周遭盯着马帮的除却商贾之外,尚有一整郡百姓与官家,这根基到底算不算深,不妨仔细想想。凤游郡并无江湖人落脚扎根的好土,仅仅此一点,便难说根基深重。余下的零星帮派,虽说势力远不如我马帮,但胜在无人注目,就如一截指肚立在远处,相比于如今势大的马帮更难以倒伏,何况树大招风,郡中上下人都是有意无意将耳目凑到马帮近前。”
“既是路途如履薄冰,又岂能将一帮兴衰存亡,尽数寄与河冰厚薄。”
文人略微停顿,待到眼前两人神色微有变换过后,才嘬过半盏酒继续道,“可若是将此竹箸分成数截,分列于整座颐章,便处处皆可落脚支撑,百足之虫算不上是好词,但终究能保马帮传承许久。”
李无吉许久都不曾接话,只是一杯杯饮酒,转眼之间便饮过多半坛烈酒,面皮亦是阴沉起来,摁住眉心开口骂过两句,“原以为这帮中事,讲个意气,将身手磨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