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个修阵之人,倒是不易,不过如何都不讨人喜欢,对招之际束手束脚,且多有算计,若是打来也难泻火,若是不走上两招,我心又难平,如之奈何。”
书生拱手,平视眼前人,和善笑道,“与其困束在心,不妨泻之,在下虽说阵法不曾大成,但总归也识多般变化,兄台若是执意出手,在下定要全力接招,此阵可隔灵觉,放手施展,并无需忌惮。”
“胆魄倒是极长,”满身流火锦织的青平君略微眯了眯眼,如何都想不出熟识之人当中,有如此一位阵法手段恰如高川的书生,索性也不再思量,刚好方才同云亦凉比斗,意犹未尽,当下便将神意内敛入拳,拉开架势,冲眼前书生叫道,“那小子阵法不赖,不如试试,能抵我双拳几合。”
浪潮乍起。
书生接连叩指屈指数番,近乎是瞬息之间,已将近岸水泽汇至身前,凝而化阵,牢牢笼住青平君身形,丝缕水流借当索,困束周身。引水为缚抽刀难断,奇难脱逃,更何况身在四境当中,身外万物全然可用,仅递一式,威势便是雄浑浩然。
水波荡漾,全无杀意外涌,而书生此举,其实压根也不曾留手,分明晓得眼前人已是高过四境,气势巍巍如山岳层楼,踮足摘月,怎又胆敢掉以轻心,故而水流缠环,镇压内里。
同在高绝之境,虽无旧
怨,但总不可刻意相让,此为修行中人规矩,又唯恐旗鼓相当,招数收之不能,故而力求招招递出,即便不曾连贯通畅,可每式必是重之又重。
水阵当中一声震响,似裂城关如碎金玉。
有双拳探出,困缚不能。
仅是一合,书生所布凝水大阵齐齐炸裂,万千水花四散开来,莫说能近青平君寸尺,一丈之内,道法神通全难近。
守边营盘当中人尽皆知,这位统领拳路尤为大开大合,纵是眼前妖物邪祟形同浪头再起浪,层层堆叠,鳞甲照月譬如白昼,也难压住此人拳路,山岳崩断大泽倒流,难承其重。书生如此布阵困束,适得其反,却是叫本就悬于长天当中的拳意,再上层楼。
犬马可驯,而大川虎狼焉可入笼。
一息以内,青平君双拳连同身形跃至书生近前,猿背大开,单拳灌顶,直令周遭秋风猛然敛住,无人晓得力道如何,只是矮壮汉子身外锦织翻动,胜却弓弦炸响。
书生不退,倒是汉子双足周遭浮土当中,无端探出嶙峋怪石,搅至足膝处,连带已然匿迹多年的草木藤蔓一并奔涌而出,再锁四体;当空被青平君一拳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