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苦此井久,奈何凭剑气斩之,亦不能成,少侠肯出手相助,我等一众做弟子的,自然要感激才对。”
云仲并不急于饮茶,挑眉反问,“在下可从未说过通晓修行之法,何以如此出言?”
男子摆摆手,“人多口杂,我这些位师弟大多已走惯江湖,最是不擅藏话,倘若直言问询,只怕是不出两月,这消息便要传到凤游郡外去,虽说大多已然猜出少侠来历不凡,但起码不能点破。”
“自家师父通晓修行,我等这群弟子岂能不知,当初上山时节,师父也曾指点过,但可惜山上无人有那般根骨,即便知晓如何运气,到头来亦不能迈入那等天关,拦挡在外,无一人能将师父这身剑气学来。那口古井怪异,绕是师父本事极大,亦不能挣脱,再者几日以来时常念叨少侠,自行揣测一番,大概也能猜出少侠境界非凡。”
对此云仲也只得苦笑两声,若早晓得如此,方才便也不必说那番言语,以至于如今腰间仍旧吃痛。
温瑜指力,向来不弱,更何况只挑腰间软处,两指并起,便可掐得紫青。
男子也是知晓缘由,不由得微微笑起,不过仍旧不曾多嘴,而是轻声再问。
“敢问少侠,有几成把握将那口古井破去?眼见得家师为此事所困,难得近日瞧着些盼头,不得不开口多问几句。”
“难。”少年摇头,“此番下山,逗留十几日,实则是吃了马帮暗算,
险些将性命遗落在外,幸亏遇上位本事上佳的郎中,再耗去师门所赠的保命物件,这才堪堪保下命来,只是浑身内气难听调度。且此井诡奇处在于,即便自上而下皆尽斩为两段,过后仍能痊愈如初,如若破不开此处,恐怕请来几位三境四境的大才,也难除个干净。”
云仲此话,不曾加以分毫掩饰,那方古井怪异,刀剑加之,不过稍有浅痕,纵使剑气也不过能堪堪削开一角,可不过几日便能痊愈如初,的确是极为难缠。
“马帮竟已如此嚣狂,”男子蹙眉,“分明是白毫山地界,竟也尾随设伏,却是不曾想到白葫门已然被盯得密不透风,着实是疏忽大意。”
“怨积已久,白葫门始终不与马帮同流,这积怨恨一日便不能尽除。”话至此处,云仲无端想起那位刘郎中言语,一时不知应当如何讲说。
“我等无意与马帮缓和,更不愿与之同流,欺凌百姓强占商铺,看似是并无不妥,可倘若是真有一日剥丝抽茧,查个分明,只怕背地里用过的手段,与双掌血水,足能惊得整座凤游郡震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