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言语,可赵梓阳却仍旧觉得浑身不自在,面皮清冷。
“再往前行两三日,便可抵颐章至南处,听闻景致雄奇诡妙,胜过世上大多处胜景,虽说不曾有文人提诗赋留笔墨,且兼奇险,但仍旧是个好去处。”李三眼见赵梓阳神情漠然,却始终不曾开口辩解,而是拽住缰绳,立身崖边,朝南远眺而去。
“修行前辈,
在下安敢同行,”难得一路无言的赵梓阳开口,听来便是芒刺奇多,可面皮尤为淡然,“时至如今,我这后生,哪里还敢轻信前辈言辞,逃难之人身居三境之上,听来便是天底下有数的新鲜事,恕在下孤陋寡闻,实在难以对答如流,人心尚有肚皮隔,不如就此别过为妙,省的惹出是非。”
李三无声笑笑,也不去看少年神色,而是立身高处往下俯瞰秋光,眼尾细纹齐齐舒展开来。
赵梓阳性情,白虎帮中人尽皆知,虽时而跋扈,但多数时节仍算义气中人,所遇逃难之人,即便是不曾当面匀些粮米饭食,过后亦要悄声送上些财物饮食,属在心善一列,却是不愿为人所知,许多年来一向如此,治内严而不苛,常施援手,故而才使得白虎帮情形蒸蒸日上。如今怨恼未消,只怕是冷言冷语,断然不少,不过假以时日,定可安生许多,故而李三虽受几句夹枪带棒的言语,也不曾动怒,而是自顾言说。
“听人说至南处奇景亘古而存,自古而来,便是有仙家不远万里而来,专在此地悟道,单是古籍当中,便有足足二三十位修枪戟道的四境五境大能,在此迈出脚步,踩云头直上九霄,名留千载,听来便教人神往,说是枪道金銮宫,也毫不为过,帮主研习枪术,八成也听过此地赫赫声名,不如前去观瞧一番。”
负枪少年呵呵一笑,调转马头便要离去。
“仍忆帮主少年时,小的还曾抱过您呐,如今却是中生隔阂,想来便是叫小的寒心呦。”李三使双肘撑住马匹脖颈,趴到鞍桥之上歇息,似乎是毫不经意便开口言说,语气且听不出定点滞涩,轻佻至极。
马蹄声停。
少年出枪。
仍旧趴于鞍桥之上的李三险些躲闪不及,左袖被枪芒扫得破损,枪风先行,照理说来凭李三向来轻巧身法,多半可让开这一枪,何况身有修为,吃过如此一枪,登时便是有些微怔。赵梓阳此枪,来势实在过于迅猛,竟是隐隐间与枪风同来,且劲力实在古怪,这才使得李三分明境界稳压过少年一头,却仍是险些为此一枪之威所伤,连连蹙眉。
“既是你我相识,同在南公山